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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安慰的时候是很顺口,他晚上睡得也的确不错,现在是到了承受代价的时候,齐泠难得真情实感地烦恼起来。

这种负面情绪是很累赘的,解决不了事情,还会平白消耗心神,这个道理齐泠是在病房里反复体会过的,他还以为自己可以免疫这种消极,现在看来,还是不行。

现在烦的有点独特,没有极强的攻击性,不像一开始武断认为余恪要和他抢孩子,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绑定关系。

孩子的确是他们之间的纽带,如果和余恪姓,那以后ta的出生证明上写的亲人名字是他,又和余恪在一个户口本上。

任何一个人都看不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却有一条无法断绝的纽带连接他们,旁人不会知道,只有他们心知肚明。

齐泠是不可能和余恪待在同一个户口本的,除非余恪爸妈把他认养了,但是他现在明显不符合认养条件,就算政策允许,余家的长辈也不一定答应。

齐泠先前在齐家的寿宴上见到了余恪,自然也见到了他的父母,余恪的妈妈当初就很喜欢他,在那次寿宴上同样。

在不清楚自己怀孕的那段时间,齐泠还经常去探望他们,和余恪妈妈的奇葩料理捧场。

毋庸置疑,曾经的他们是喜欢并且欢迎他的,这是他没有把他们孩子带歪的情况下。

想到这层,齐泠将心底的不安压下去,面上半分不显,他原先当然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层,但是他那个时候问心无愧,他不认为余恪变成这样有他的原因。

而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齐泠再有底气也说不出余恪现在和他毫无关系。

先前他看不见的时候,还可以自欺欺人,可是现在他也依然心安理得地让余恪干东干西,其实这些不是非他不可,齐泠想走也不是不能走。

而不走的原因是,他不想走了。

拿什么试用当借口,不过是糊着一层窗户纸,除了当事人谁也蒙蔽不了。

但是齐泠昨天那句无心,或者说是自己内心潜意识认同的话,猝不及防捅破了这层纸。

余恪先发现的,看到了遮挡下的所有真相,就是他一直追寻的,然后他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了齐泠,让齐泠同样发现了薄纱下真实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