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饱腹的野兽尽散去,男孩这才默默走近,蹲下,捡起了掉在土里的百合发簪。
故事讲完,陆免成的眼神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悲悯,却又很快被他掩饰了。
他没忘记自己作为一名审讯者的身份。
“你跟大岛百合是怎么相认的?”
无怪乎他这样问,因为这整件事实在是太过巧合,仿佛设计好的圈套——一个历经磨难的男孩,一个炙手可热的戏子,一个掩人耳目的身份,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
“……我已经交代过了,是秦江引荐的。”
“不是问这个,我的意思是,你们凭什么相信双方之间有血缘关系?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贺玉安停了会儿,似乎说累了,伤口的疼痛令他不禁轻轻吸气。
“……你还记得那支百合发簪吗?”
陆免成点点头。
他接着道:“先是秦江说他如今在为一些大人物做事,或许可以动用关系利用这支发簪帮我找到母亲。”
“后来,他就带着我母亲来看我了。”
听到这,陆免成微皱眉,却没打断他。
贺玉安微微一笑:“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如何能确认我们是母子?”
“秦江带着母亲来看我的戏,后来我们相见,母亲没有怎么开口,只是拿出了一张旧照片。当看见照片时,我惊讶极了——上面那个穿军装的女人,赫然长着跟我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