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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哥一愣,顿时冷汗浸透了背心窝。

他仿佛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只下意识地盯着人,脑子却已全然无法思考了。

他看见那人走近,挡住了地上的月光:“‘那边’的事,四爷自会处理——当然,我说的是‘杜四爷’。”

这时,外面有人前来通传。

对方在陆免成耳畔如此这般报告一番,须臾,陆免成再次走近他。

“看来杜四爷那边也处理妥当了。”

他此刻已然快不知他在说什么,但听这一句,却仍心中一痛,连带着伤处也痛不能忍。

“把人带走好生看管。”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三日后,傅公馆。

这处是傅君守在南京置的宅子,傅九思本可以住这儿,却因着不愿同陆免成分开而一直宿在陆寓。

烈日炎炎,一进屋杜春秋便掏出手绢擦了擦额角,圆胖的脸上蒙着一层油汗。

“四爷坐。”陆免成与他分烟,杜春秋接过,深深地吸了一口。

傅九思好奇地看着他:“事已了结,四爷何必这般匆匆?”

杜春秋直摆手:“家门不幸,家门不幸,让陆司令跟九哥儿看笑话了。”

他确实状态不好——被自己精心培养的部下反水,且是与日本人勾结那般上不得台面的缘由已是丢人丢面到了极致,更何况那人还是他私心里最钟意的接班人选,这事任谁遇到状态都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