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四成一欠身道:“回二当家的话,四成倒是知晓一点江湖事情,但不知来人是否留有标识?”
方振远道:“嗯!有一封信,你拿去瞧瞧。‘”
杨四成伸出枯瘦的双手,接过了函笺,似是并未用心细瞧内容,双目却盯注在后面那三个图案上,凝神沉思。
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就职属所知,似乎是南天三煞的标识。”
口中说话,人却恭恭敬敬地把函笺递了过去。
方振远点点头,道:“不错,是南天三煞,他们一向活跃于大江之南,而且近几年已销声敛迹,想不到竟会出现在邯郸道上,图谋咱们虎威镖局的镖……”
张大豪接造:“二当家,有道是水来土堰,兵来将挡,俺就不信南天三煞是三头六臂的人物,咱老张先去会会他们。”
此人性子急暴,话落音,大步向前有走。
方振远摇摇头道:“等一下。”
他为人严肃,不苟而笑,虎威镖局上下人等,无不对他敬畏三分,张大豪果然不敢再行妄动,停下步子。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道:“就老朽所知,南天三煞在绿林道上,向以狠辣著名,但却并非是养撞之徒,他既然明目张胆地挑旗、劫镖,必有着很周密的准备,老朽这铁掌金环的虚名,断送无妨,但不能让人砸了虎威镖局的招牌。”
这一番话语重心长。连那带着三分浑气的张大豪,也听出事态严重,非同小可。
方振远又沉付了一阵道:“好!咱们去会会他们。”目光一掠环立身侧之人又道:“四成,玉龙,跟我去,俊儿和张镖师,你们先把镖车盘起来,要弓箭手准备,咱们这次的主顾,不但身也显赫,而且还带着内眷,人家相信咱们虎威镖局,才把家小的性命、财产,全都托付了咱们,只要咱们有一口气在,有一个活人,就不能让主顾受到伤害,会敌的护镖一样重要。”
张大豪一欠身应道:“二当家的放心,职属等自会小心。”
方振远点点头道:“最重要的是未得我命令,你们不要擅离镖车……”
右手一挥,说道:“玉龙带路。”
李玉龙应了一声,转身向前行去。
方振远、杨四成跟随身后,向前行去。
三人一动身,张大豪立时下令,把五辆蓬车盘了起来,八名越子手取弓抽筋,选择了拒敌之位。
张大豪虽然有几分泽气,但他长年走镖,经验却是极为丰富,几个趟子手,也都是虎威镖局的精干老练人物,片刻之间,已然布成了很易守护的拒敌之阵。
再说李玉龙当先行近邵杰,一抱拳道:“劳邵兄回报,就说虎威镖局二当家的,拜访贵瓢把子,有什么事,由他两位当面谈个明白。”
冷箭邵杰打量了站在丈外的铁掌金杯一眼,看他卓立雪下,紫脸肃穆,不怒而威,暗道,久闻铁拿金环的威名,看来果是不错。
他被那铁掌金环方振远的气度所摄,轻轻咳了一声,道:“李兄的话,在下原本转告瓢把子,但他肯不肯和贵镖局二当家的会面,兄弟可没有把握。”
飞身上马,一提缰,纵马而去。
冷箭邵杰快马踏雪,行入枣树林中,几个转弯,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