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略一沉吟,道:“此画并非我所有,我只是受人之托,把此画送往开封。”
方振远精神一振,道:“那人是何身份,大人可否见告……”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如若那人也是武林人物,这件事有些眉目可循了。”
刘大人道:“那人并非你们武林中人,此事虽小,但在下未得他允准之前不敢蠊出他的姓名。”
方振远暗暗忖道:看来他口气很紧,再问下去,也难问个名堂出来,只好一抱拳,道:
“方某为今日劫镖出事,抱咎万分,虽然有惊无险,但总怪方某无能……”
刘大人接道:“算啦!事情已经过去,方老师也不必自责,今日能够有惊无险,还不是凭仗你虎威镖局的名气。”
方振远苦笑一下,暗道:看起来,读书做官的人,比我们江湖上行走的,更富心机了,拱拱手,道:“大人休息,方某告退了。”
方振远下了篷车,绕着五辆车子走了一圈,特别留心观察了那刘姑娘乘坐的一辆篷车。
鞭辎的车轮,划裂了地上积雪,任那方振远观察入微,也无法在篷车外面,瞧出一点可循的蛛丝马迹。
突然间,那紧闭的车帘为一只玉手启开,寒冷的北风中,露出来一个少女脑袋,道:
“停车啊!停车。”
赶车的趟子手,突然一勒手中缰绳,行进篷车,停了下来。
方振远一个箭步,跃了过去,道:“什么事?姑娘。”
那少女一脸焦虑的神色,道:“姑娘吓病了,发着高烧。”
方振远原想借此机会,一窥车中之秘,是何事物能使那南天三煞忽然间改变了主意,且不惜低声下气,认错而去。
但寻讲话的丫头,除了露出一个脑袋之外,右手紧抓住车帘,方振远竟无法瞧到车中的景物。
这时,前面的车子,都停了下来,第三辆篷车上缓步走下来刘夫人,道:“春兰啊!你说哪个病了呢。”
春兰道:“是姑娘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烧得烫手,人也晕了过。”
刘夫人加快脚步,行了过来,道:“快些扶我上车看看。”
春兰伸手一拉,刘夫人连跳带爬的上了车。
方振远心还未死,希望能查出那南天三煞退走的原因,守在蓬车外面。
这时,刘大人闻声赶了过来,接道:“什么事啊!”
刘夫人突然流下泪来,道:“婉儿病的很厉害,一定是受了惊骇,得了急惊风。”
刘大人究竟是做过大官的人,遇事很镇静,拂髯沉思了片刻,道:“叫春兰给她服用一包十妙散让她睡一会,到前面镇店上,再请大夫瞧瞧……”
忽见杨四成走到方振远身边,低声说道:“二爷,探子马……”
方振远睑色一变,接道:“探子马,你没有看错吗。”
杨四成应道:“错不了,属下自信还有这份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