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四成道:“二爷再去和刘大人谈谈,如是他们同意留在这里等,属下就要仔细的布置一下,我设法留下暗记。”
方振远沉思了一阵,觉着也只有这个法子比较安全一些,当下说道:“我去和刘大人说说着,只是年关在即,总镖头事务繁忙,能不能亲自赶来,很难预料。”
杨四成道:“二爷,你只要决心留在这里,刘大人那边可以拖延,赶到开封府过年,固然重要,但性命应该是更为重要一些,只要二爷你坚持一下,我想刘大人也没有法子。”
方振远似乎是陡然间想起了一件重大的事,低声说道:“四成,咱们带有匣弩没有?”
杨四成笑道:“带了两个。”
方振远道:“有了两匣连环弩箭,可顶上十几二十几个弓箭手用,咱们人手不全,有得此物,实是帮助不小。”
杨四成抬头望望天色,道:“大概刘大人还在休息,二爷你也一夜未合过眼,大白天我想他们不人有所举动,再说,他们也不会料到我们突然停在这荒祠住了下来,你老也请到厢房中歇歇,我去要他们下套,出去来办一点食用之物,至少要准备在这里留个四五天。”
葛玉郎道:“好吧!暂时这么准备,但如是能上路,咱们自然还是早些上路的好。”
杨四成未再说话,匆匆转身而去。
荒祠中的趟子手,立时间,又开始了一场忙碌,车下套,已搬上的东西,重又取了下来。
杨四成吩咐过了趟子手,带着张大豪,李玉龙各牵着一匹马,缓步向祠外行去。
方振远已回到厢房,从窗口望到了杨四成带着李玉龙,张大豪并肩而去,心中虽然呼叫几人一声,但却又强自忍了下去。
但见三人飞身上马,一提缰,如飞而去。
方振远本想借此机会坐息片刻,但想到了三人出去,这荒祠中余下了于俊和几个趟子手,哪里还能安得下心,当下又行出室外,飞身而起,跃上屋顶。
转目看去,只见杨四成和李玉龙等三骑马,踏着积雪,极快的消失不见。
这时,大雪已住,但阴云低压,天色毫无放晴之意。
方振远的心情,也如那低压的云层一样,充满忧虑愁苦。
他保镖二十年,足迹遍及了大江南北,确实遇上不少凶战危局,但却从未遇上过这次的情形,无数的绿林高手,在暗中窥伺,等待着下手的机会,但像花花公子葛玉郎那等人物,却又在下手之后,中途缩手而去。
这情形太奇怪了,诡异多变,令人莫测。
方振远强按下心中的思潮,凝神四顾了一眼,但见白雪铺地,四处茫茫,并无可疑之征。
打量过四外的情形,方振远才飞身跃下屋面。
这时,于俊正在指使趟子手,把马匹,牵入屋内。
方振远冷眼旁观,看于俊处理事务,竟也是井然有序,除了安排好马匹、车辆之外,并把趟子手分成了两班,一班休息。
眼看于俊对诸事安排停当,这才转回厢房中坐下,闭目思索。
他要静静的想想,如何应付目下这等纷乱的局势。
突传一声轻咳,刘大人推门而入,道:“方爷,下官看他们马未备鞍,车未上套,似是全无上路的准备。”
方振远拍拍地上的木桩,道:“大人,坐下来,咱们再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