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岳双目中神光一闪,道:“徐督帅忧国优民,令人饮佩。”
话到此处,突然住目不言。
徐断宗谈谈一笑,道:“像你关总镖头这等武功高强之人,如肯助我,必扫清吏政积弊,安抚天下人心。”
关中岳起身一揖,道:“承督帅厚爱,关某是感激不尽,不过,关某却另有苦衷,实难为督帅效力了。”
徐督帅端起酒杯,道:“人各有志,本帅决不会勉强你关兄,来!咱们再喝一杯。”
他以四省之尊,突然叫出一个兄字,关中岳顿有受宠若惊之感,呆了一呆,道:“督帅言重了,草民何德,怎敢和督帅兄弟论交。”
徐断宗笑道:“我说过,咱们今夜之后,是私人论交,不计身份。”
关中岳举杯一饮而尽,道:“督帅厚爱,草民尊敬不如从命了。”
徐断宗果然是言出如山,不再谈邀请关中岳效力的事。
三个人饮酒言欢,不觉间,把一壶阵年美酒吃完。
徐督帅虽然未醉,但已经有了几分酒意,回身吩咐书童,道:“去取来皇赐玉液百花酿,今夜中我们尽醉方休。”
关中岳吃了一惊,道:“大人且慢,听尊民一言,酒已足够了。”
徐断宗道:“哈哈,关兄还毫无酒意啊!怎能就此住杯。”
关中岳道:“草民对酒道略知一二,我们饮用之酒,乃百年以上之物,后力强劲,再喝下去,督帅故然要先醉倒,草民和沈兄,也难支撑下去,再说皇赐琼浆,也不是草民等饮用之物。”
徐断宗笑道:“皇恩隆隆,两位分饮一林,也可分忧国忧民之心,拿酒来。”
关中岳、沈百涛相互望了一眼,默然不语。
那书童欠身一礼,步出暖阁。
片刻之后,带着一个七品顶戴的官员,行入阁中。
那官员抱着一两尺见方的白玉盘,玉盘上铺着黄色的缎子,黄绫覆盖着一白色瓷坛。”
徐断宗站起身子,道:“咱们虽是私室论交,但君臣大礼不可废弃。”
站起身子对那瓷坛拜了下去。
关中岳、沈百涛眼看督帅之尊,对坛叩拜,也只好大礼参拜。
虽是深更半夜,那酒官却穿着朝服,戴着官帽,双手捧着玉盘,高高举起,待三人拜过之后,那酒官把玉盘放在木桌之上,长揖而退。
徐断宗缓步行近木桌,揭开瓷坛上的黄绫,打开密封,一股酒香,直扑鼻中。
关中岳虽非嗜酒之徒,但闻到这一股扑鼻的酒香,亦不禁脱口赞道:“好酒啊!好酒啊!”
徐断宗微微一笑,道:“据说这酒是存放在三百年以上的茅台,云贵总督沐五,派遣专差,送入北京,圣上恩赐三坛,两位请品尝一下此酒如何况多关中岳道:“不用品尝,但闻酒香,已可觉出此酒的名贵了。”
那书童快步行了过来,灌满了酒壶,又在瓷坛上加了封盖。
三人重新落座,举杯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