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建吉吐吐气,定定神。
他如今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不再激动,不再暴躁了。
脚步向旁轻迈,宝剑上下微摇,先试探,后出招,伺机而攻!
他曾经练过好几年武艺,奈何.公子哥儿,华而不实,与麦小云较之何差天壤之别,是以,二招尚未递满,“铛”的一声,宝剑落地。
因为,他的右腕被对方敲上了一指。
麦小云笑笑说;“这一招总叮以了吧?”
曾建吉以手抚手,以眼对眼,手是抚自己的手,眼则是对别人的眼,红着面孔,一声不响了。
“二位,现在可以走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方丈缓缓地站了起来。
林崇文在麦小云第一次叫他们走的时候就已经站起来了,他盯着麦小云说:“兄台贵姓?”
“在下麦小云。”
“麦公子,大恩未敢轻易言谢,小生只有铭记心底了。”
由林崇文眼中的神色,脸上的表情,这话局发自肺腑,出自至诚。
“林公子言重了。”麦小云说;“二位请。”
老方大凝视了麦小云一会说:“施主广积阴功善德,日后必定福缘绵长。”
“多谢老禅师。”
林崇文真是雅人,他甫脱鬼门关,就豁达地笑笑说:“怎么样?
老和尚,我说龙抬头了,你偏说仍是一条遭困的虫,真把我给看扁了。”
老方丈也脸色微笑地说;“我也说过,龙是龙,虫是虫,青龙乃是从天而降,鉴地而至,诚然,大不我欺,佛不我诳。”
他的信心益固了,他的禅语又发了。
林崇文听出来了,不由潇洒地耸耸肩,说:“虫就虫吧,但虫也昂首呢!”
他回身启步,毫不谦逊地朝门口走去。
“拦住地!”曾建吉突然吼了起来。
因为声浪太大,回音不住地在石室中转绕、震荡,层层波波,连绵不断。
主人下了令,仆从动了形,两个跟班立即根踏二步,摆妥了姿势,拉出了兵刃.双双阻挡在石室中央。
“咔——喳——”声音迸在一起,光芒散播四方。
是长刀,长刀出了路!
林崇文脚步一滞,麦小云则疾掠而上,只见他一个转旋,两个跟班移了位.两把长刀易了手。
“老和尚,走呀!”林崇文招呼一声,又迈动了脚步,傲然地走了。
老和尚随后跟了上去。
麦小云将两把长刀朝跟班面前的地上一插一按,半截锋刃就陷入在岩石之中,然后,也殿后走了。
麦小云才一转身,两个跟班立即伸手去拔他们的武器。
但是,蜻蜓撼石柱,他们胀红着脸,用上了吃奶的气力,竟然也难动得分毫!
曾建吉心有不甘,他轻轻地捡起地面上的宝剑.悄悄地跃到麦小云的身后.只是一剑,用对方的背心猛刺过去!
麦小云大概脑后也长有眼睛,剑未到,身巳横,掌倏落,剑又飞,而曾建吉抱着手腕,弓着身子踣地不起了。
那是麦小云气他太过阴毒,是以这次弃指而用掌,一掌削下,曾建吉这只右掌算是半残了。
自此以后,它不能使力,一使力手掌就会废,就会麻,也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