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崇文按口说:“关键所在,焉能大意?”
可是……林崇文苦笑—声.推座而起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回去吧!”老方丈也展着笑颜说:“养精蓄锐,明天再来战它三百回合。”
“好,此仇必报!”
步出了方丈室,已经是日薄崦嵫了。
林崇文又刻意地又去后院兜转了一圈,依旧是没有结果,只有丧气地回家了。
这夜,他辗转床第,迷糊糊,朦胧胧,脑海中总是浮着伊人的影子,挥不去,抹不掉!
宜到破晓时分,雄鸡初唱。
林崇文拗身而起,匆匆地梳洗了一番,又往普济寺而去。
是春天了,但是.春寒料峭,早晚还是冷得令人肤栗齿颤、手麻脚冻!
他眼前有光,心头有火,虽然拢起袖子,缩着颈项,但是,仍旧一步一脚地踏了出去。
晨雾紧裹着他身子,山岚时吻着他脸庞。
到了普济寺,已经是旭日高升了。
林崇文吐吐气,他忽然发觉山门前少了一些东西,也多了一些东西,少的是一队兵士,多的是几匹骏马。
不去方丈室,先到后院外。
就在这个时候,却看见知客增陪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由后院中走了出来,还有,那个年轻人后面,还跟着两个玄衣壮汉。
年轻人佩剑,两个壮汉带刀。
林崇文略一退缩,略一掩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知客增——”年轻人脚步一停,身子一横,面孔一拉,眸子一瞪,威严十足地洁问着说:“这个人是谁?”
“哦!他是我们主持的朋友,姓林。”
“告诉他,此地不可任意溜达!”
“是,是。”知客僧身子一躬说:“贫僧这就去告诉他。”
他快步地走了过去,先朝林崇文合什问讯,然后涩讷地说:“林公子,请你不要在此地逗留,后院中也暂目不要进去,事非得已,多多原谅.”
“大师好说。”林崇文说;“请问这个人是谁?”
“他是本城守备大人的公子。”知客憎回头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又继续地说:“昨天,知府大人的小姐既定宿在本专,就遣女婢吩咐兵士们撤离回府。
但守备大人的公子却放心不下,所以一早就赶着前来保护了。”
“哦!原来如此。”林崇文退到屋柱后面去了。
知客僧也领着守备的公子走了。
有些感慨,有些颓丧,林崇文待看不到对方的形影,他又踱了出来.在围墙外一阵巡逡,口中不期然地吟出了声。
“长叹,丽人如花隔云端,旧有青冥之高天,下有赭黄之垣栏。
咫尺天涯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外。长相思,摧心肝。”
吟声甫落,意外地,墙的那端突然也响起了娇美的歌声。
“日色初起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才停凤凰柱,蜀琴又奏鸳鸯弦。此曲有意羞人传,原随春风寄莺燕,念君悠悠长江远,日昨横波目,今作秋水池。不信颜憔悴,且来看取明镜前。”
林崇文吟的是“长相思”,后院内和的也是“长相思”,他不禁精神一振,脱口又念了起来。
“大道如青天,我犹不得入,羞逐长安社中儿,赤鸡白狗赌梨粟。弹剑作歌奏苦声,鬼裾王门不称情。淮阴币井笑韩信,汉朝公卿忌贾生。且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帚折节无猜。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昭王白骨索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行路难,归去来!”
这是首“行路难”,意味着后院之门难入,双方身份准凭。
寂静了,后院内再也不闻那美好的歌声了。
林崇文在感惆怅之际,月洞门口却出来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她是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