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水近火远,灌溉不及,只有眼睁睁地徒呼奈何了!
麦小云双腿一划,身形微挪,巧巧地卸出了石镜涛的来势。
但是。难能对贵的,出人意料的,他下泻的速度却丝毫地不变,所指的方位也丝毫不移!“铿!”的一声 必然的,石了材的宝剑落了地,“唰!”的一声,必然的,石子材的脑袋开了花。真是这样吗?
不完全是,“铿”的一声是真,宝剑落地是真,“唰”的一声是真,脑袋开花却是假!耶又是什么呢?
那是麦小云削去了石子材一撮头发,然后宝剑一回,剑尖抵住在对方咽喉之处!静,静了,风不吹,树不摇,飞扬中的沙石也找地方歇息了。
定,定了,麦小云定了,石子材定了,伺在一旁的石镜涛也怔怔地定住了。是麦小云改变了心意?
这也不是,他原本不想杀人。
有道是“天有好生之德,人有测隐之心,佛更有自我牺牲的精神。”
他是佛门弟子。唯有救世,唯有度人。更多也只有废去恶人的武功,不使再去害善良的人,如此而且。
动的人定了。
定的人动了。
金泉元这时走了过来,说:“麦少侠,老朽还是旧话重提,请看在我的薄面……”又是“铿!”的一声。麦小云长剑归了鞘。
然后说:“各位再见了!”
他转身扬长而去了。
淮安——麦小云走到淮安地界,一眼望去,只见处处泥泞,处处潭泽。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是水,大水曾经淹没了田地。大水曾经涨进了屋舍。
黄河决堤,刚退不久!
百姓们无家可归,灾黎们流难失所,真是哀鸿遍地,满目疮痍,一片凄凉!当务之急是衣,当务之急是食。
幸亏,有州县官府在放粮。
幸亏,有慈善入家在济赈。
奈何僧多粥少,物短日长,感饥壑难填之叹!
麦小云身上尚有三百两纹银,他雪中送炭了,除留下几两食宿所需,其余的一鼓脑儿全给散了出去。渡过黄河,踏出沂州,眼前就是山坡野地,荒凉一片了。
所谓“响马”,所谓“强人”,都在这一带出没讨生活。
因此,行旅客商一到沂州,就耽在客栈中伫候等待,他们招碰,他们呼友,然后成群结队而行。在客店中,麦小云也曾经被伙计延揽过,警告过。
“客官,你要等候啊!出北门就是雄鸡渡,再上去还有野猪林……”
麦小云只是含蓄地笑笑。他有什么可怕?
可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