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客冷笑道:“城外的‘祥云堡’中而来,大概不会错吧?”
祝永岚骇然张目道:“你说什么?”
黄衫客沉声道:“别装腔作势,若想瞒过我黄衫客可不太简单,阁下出‘祥云堡’向西而行,绕过凤翔踅回长安,你以为本人不知么?‘留香院’马厩中那两匹拉车的大麦骡正是从‘祥云堡’马厩中挑选出来的,本人认得出来。”
祝永岚面色倏变,暴叱道:“你简直是信口雌黄!以老夫偌大年纪,岂能够和秦羽烈那种后生晚辈攀上交情?”
黄衫客嘿嘿一笑道:“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有心和本人声东击西以乱耳目,你不就是那位总管公孙彤吗?”
祝永岚狂怒道:“你简直就是在信口开河,满嘴胡说!”
黄衫客冷笑道:“我黄衫客既然口称天地通,自然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所谓公孙彤、祝永岚、竺道台都不过是一个人罢了。”
祝永岚环目递睁,右掌缓缓扬起,似乎要向黄衫客全力一击。
突然,他的神情复又一松,冷声道:“老夫本来要毙你于掌下,唯恐落你口实,以为是老夫身份被你揭穿所以才忿而动手,今天算你走运,他日再遇,若再胡说一通,绝不对你客气。”
说罢,掉头就走。
黄衫客未再拦阻,只是扬声道:“如果你阁下真不是竺道台,有机会烦阁下转告竺道台一声,他那套‘风林十八掌’已不足以傲视武林,本人穷七年精研,已有一套克制‘风林十八掌’的武功,如果他有兴趣,不妨找我黄衫客印证一番。”
祝永岚本已向院墙边走去,闻言去而夏回,“噢”了一声道:“老夫与你印证一番如何?”
黄衫客摇摇头,道:“除了‘风林十八掌’之外,本人不屑与之过招。”
祝永岚狂怒道:“你太以狂傲了。”
话声中,呼呼连出二掌,劲道之猛,使人惊心动魄。
黄衫客却以一种怪异无比的身法闪开,同时扬声道:“保持阁下的精力吧!除了竺道台之外,本人绝不与任何人过招。”
祝永岚似乎对黄衫客能够闪开他的袭击而感到万分骇意,而又震怒,闻言也不答话,身躯前欺,双掌连扬,一口气攻出三掌。
黄衫客站立厅旁,冷声道:“阁下似乎逼人太甚了吧?不是竺道台,就请走路,若是竺道台,就请亮出阁下的‘风林十八掌’来。”
祝永岚桀桀怪笑道:“老夫虽不是竺道台,却也略识‘风林十八掌’的招式,去而复回,正是要对教一下,你究研七年之久的独门武功!”
话声未落,右掌缓缓扬起,轻描淡写地推出了一掌,似乎毫不费力。
看上去这一招,比之方才那一连串的进袭时劲道相去甚远。
可是,看在黄衫客的眼里却不禁大骇,原来这一招正是“风林十八掌”之中的一着“狂飚扫林”。
不过,在黄衫客惊骇之余,也看到一丝欣喜,他的判断总算证实了。毫无疑问,对方就是终南三君子之一的“石君子”竺道台。
当即冷笑道:“姓竺的!你毕竟将本来面目显露出来了!”
同时,身形拔起二丈有余,登上了悬于大厅门顶那块“五世其昌”的匾额之上,隐隐觉得一股强烈的劲流自脚底呼啸而过。
“砰”地一声,大厅紧闭的两扇大门霍地倒塌,碎木四散,屋宇也为之震撼不已!
祝永岚已顺势来到门前,左掌一翻,正持向跃于匾额顶端的黄衫客追击——
蓦然,身后传来一声沉喝道:“尊驾请慢些动手,在下有事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