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平怒仇填膺,长剑如轮,一抢地硬对硬架,但四婢训练有素,此进披退,配合极为严密,一时之间竟无法冲出剑幕。
夺命罗刹见杜君平毫无中毒现象,心中大感惊异,偷眼朝修罗王看去,只见他仍然萎顿地倚在树上,心里不禁一动,忖道:“这小的纵然武功高强,恐亦难脱出四婢的剑阵,我何不先行将这老的宰了再说。”
当下念动即行,悄悄一挪步,倏向修罗王冲去。她知修罗王身子已开始溃化,不愿弄脏手,远远便把手掌一抬,发出一记劈空掌力。一股阴柔之劲,当头盖下。
修罗王蓦地双目睁开,朗笑道:“相好的,你是自寻死路。”
手掌陡地往外一对,他功力深厚,这一掌乃是蓄势而发,急劲异常。
夺命罗刹掌劲已发,无法再行收势,暗地一咬牙,又加添了两成力道。一刚一柔两股劲力接实,夺命罗刹只觉胸间一紧,不自主地连退二步。
修罗王大笑道:“可要再接一掌试试?”
大袖一拂,又打出一股掌力。
夺命罗利虽是江湖上有数的魔头,但与修罗王的修为相比,却要差逊一筹,此刻为时势所迫,不得不咬牙又硬接了一掌。只觉对方浑厚的掌劲中,隐夹一股强纫的弹震之力,胸间一阵剧痛,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修罗王沉哼一有道:“米粒之珠也放毫光,老夫不愿杀你,滚吧。”
夺命罗刹心知自己已负极重的内伤,不敢再接击,霍地扭转身形,疾奔而去。
这面修罗王两掌惊退了夺命罗刹,那面杜君平也以一式波澜壮阔,震飞了四婢的长剑,朝夺命罗刹飞扑过来。
修罗王摇了摇手道:“由她去吧,不用追了。”
杜君平怒气勃勃道:“这贱人就是杀害先父的正凶,如何轻易便放过。”
修罗王微微—笑道:“不用你劳神,自有人为你代劳。”
杜君平知他手下的人极多,必然另有安排,便不言语了。
修罗王把脸一抹,除了脸上的面幕,原来他戴了两层面幕。当下低低地道:“咱们这身打扮又得换了。”
随纵腰问解下包袱,自行换上一件团花长袍,又递给杜对于一件蓝衫道:“你也换换吧。”
杜君平依言将衣衫换了,又换过了脸上的面幕,这才问道:“伯伯,咱们装束已改,当该如何了?”
修罗王面容一整道:“对这重公案,老夫已然查明了十之七八,咱们该去泰山了。”
杜君平急道:“伯伯既已查出端倪,何不痛痛快快地告诉晚辈。”
修罗王摇了摇头道:“此刻尚非其时,等到了泰山再说吧。”
杜君平大失所望道:“为什么你们都喜欢瞒着我?”
修罗王轻喟一声道:“你不用性急,等到可以说明,老夫自当对你说。”顿了顿又道:
“老夫已然派孟雄去证实另一件事,待得回报,便可证实老夫所料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