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道:“既是庆贺宴,且千手神君亦是副盟,大家哪里会防备,谢谷主平日虽不饮酒,在那场合她哪能不喝?不过饮得少一点罢了。”
杜君平复又问道:“当时可有人追袭?”
于谦摇头道:“他们所下的乃是慢性毒药,发作极慢,解去却不易,盟主与三大副盟功力深厚,如若当时有人追袭,那是自寻死路。”
杜君平道:“他们既敢于下手,自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于谦道:“盟主当时亦是这般想,是以连夜逃出,并嘱谢谷主速回飘香谷准备应变,他老人家则与老朽深入苗疆寻找解药……”深叹一声又道:“总算机缘凑巧,于深山得遇药中王闻人大侠,他与盟主彼此闻名,却不相识,但他医道通玄,一眼便看出盟主身中剧毒,盟主也不隐瞒,即请他诊察脉象,闻人大侠当时并不知他是盟主,但一按脉象,觉出他是非常人物,立即提出交换条件……”
杜君平道:“晚辈记起来了,闻人前辈要以杜门遗孤之事托师父。”
于谦长叹一口气,道:“当时盟主并不知令尊遇害之事,经闻人大侠这一谈起,才知对方乃是有计划的行动,愈感匡复不易,便决定徐徐设法,哪知一晃便是十余年,唉……“杜君平又问道:“这些年来可曾查出对方主谋之人究竟是谁?”
于谦深长一叹,欲言又止。
杜君平发急道:“为什么不说了?”
于谦沉忖有顷,道:“盟主已然略略猜着了一点,此人似是他师门中人。”
杜君平惊异地道:“这就奇了,他老人家师门中人为何要暗算他呢?”
于谦轻轻一叹,道:“这事或许又牵扯了男女间的事,只是老朽也和你一般,委实弄不清楚。”
杜君平闻言后,对事情已然略为明白一点,想了想,还待问时,只见阮玲轻轻推门行了进来,悄声道:“夜已深沉,你们怎么还不睡?”
于谦尴尬一笑,道:“老朽与杜公子闲谈。”
阮玲不悦道:“于大叔你也真是的,明天便是会期了,怎的还有工夫聊天。”
于谦立起身来打了个呵欠讪讪笑道:“老朽真得去睡了。”
杜君平时阮玲虽极尊重,可就是不喜欢她那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当下一声不哼,也随着于谦起身行进房来。
阮玲知他心中不悦,轻轻叹了一口气,追了出来,悄声地问道:“平弟你在生我的气了?”
杜君平道:“没有呀!”
阮玲幽幽一叹,道:“你不用瞒我了,我看得出来的。”
杜君平见她一脸幽怨之容,眼中已隐泛泪水,心中顿觉不忍,当下立定脚步,道:“倒没别的,你那股噜嗦劲儿我受不了。”
实则阮玲比杜君平大个一岁半岁,只是她出道较早,近年来又权代谷主,不知不觉便摆了架式,此刻经杜君平坦然指出,方始恍然若有所悟,点点头道:“我也知道有时是多余的唠叨,不过愚姐亦是一番好意。”
杜君平道:“小弟并未说你不该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