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脸上神色惨变,他知道此刻只要雷刚略一用力,自己就会承受不了那份痛苦,当下咬牙道:“老匹夫,蓝某死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雷刚反倒哈哈大笑道:“很好,老夫等着你!”
笑语之间,五指略加三成力道,但见蓝羽双肩一锁,额际汗如雨下,混身有如万箭攒心一般难受!
雷刚接道:“姓蓝的,你说不说?”
五指又加了两成真力,直把那蓝羽痛的连气都要喘不过来!
石承先瞧的,心中似是有些不忍,低声道:“大叔,你不松手,只怕他已无力回话了!”
雷刚怒视了蓝羽一眼,喝道:“若非公子替你讲情,老夫就叫你尝尝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五指一松,蓝羽如释千斤重负一般,吐了一口大气!
石承先上前一步,问道:“蓝羽,你如是不想多吃苦头,最好能照实回答适才雷大叔所问之话!”
蓝羽闭上了眼,长长一叹,道:“蓝某落在你们手中,纵然不说,只怕也躲不过酷刑加身之苦了。”
雷刚道:“你明白就好!”
蓝羽冷哼了一声,接道:“老匹夫,如非这位老弟的为人忠厚,先前在那初祖庵中未曾伤我,现在又阻止你老匹夫下毒手,蓝某宁可死在你这独臂老残废手中,也不会说出半个字来!”
雷刚被他这一顿老匹夫骂得心中怒火上升,两眼一瞪,就待发作,但他忽然想起,小主人查询对方底细之事何等重要,倘是自己一时不忍,坏了蓝羽的性命,断了寻澄因大师的线索,岂非罪大莫赎了么?一念及此,雷刚居然强忍了怒意,哈哈一笑道:“姓蓝的,你驾得好!
但老夫看在你敬重咱小主人的面上,不再与你计较了!”
石承先闻言,感激的向雷刚道:“大叔,委屈你了!”
话音一顿,掉头向蓝羽道:“蓝兄,承尊驾瞧得起在下,石某感激得很,但不知蓝兄口中所称的本门,是武林中的什么门派?”
石承先这等客气的称谓,倒使蓝羽有亲切之感,当下接道:“老弟小小年纪,不但武功过人,而且心怀仁厚宽宏,实是蓝某行走江湖廿年来所仅见的正人君子,假以时日,武林白道群雄,只怕无人可与老弟比拟了……”
石承先不容他再往下说,竟笑道:“蓝兄莫要替兄弟脸上贴金了……”忽然伸手拍开了那蓝羽的两处大穴,接道:“蓝兄,适才在下趁你睡穴被点之际,制了你两处穴道,使你无从反抗,这等乘人之危的举动,实非石某本心所愿,蓝兄仍然以正人君子四字,加在石某身上,实在叫石某大为惭愧……”长长吁了一口气,又道:“蓝兄,你穴道已解,说与不说,是去是留,一切悉听尊便!”
雷刚和慧因大师眼见石承先竟将蓝羽的穴道解开,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运气戒备,防着那蓝羽猝然反击,同时心中更是大大不以为然!
雷刚因为石承先乃是自己的小主人,虽然心中不满,却不便说什么,但慧因大师却无此顾忌,只听他口念佛号道:“小施主,擒虎容易纵虎难,老衲对小施主这等举措,有些不敢苟同!”
石承先淡淡一笑,道:“老禅师,晚辈不过觉着因人成事,趁人于危,不是君子所当为,如是蓝兄此刻要走,石某也许会出手一拼,硬要将他留下哩!”
蓝羽这时已活动了筋骨,坐了起来,听得慧因与石承先对答之言,不觉笑道:“两位不必争论,石老弟,你想知道什么,尽管发问,蓝某知道的事,一定相告!”
此语一出,慧因大师和雷刚同时呆了一呆,他们猜不透这蓝羽居心何在?此时此刻,却不便插言相询。
石承先微微一笑,接道:“蓝兄,在下只不过是要给你一个公平合理的机会,如是你觉着可以放手一拼,不妨拒绝兄弟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