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熟练,片刻之间,已把容哥儿装扮成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赤脸大汉打量容哥儿一阵,道:“你现在改名王杰,乃我心腹随从人之一。”
容哥儿一欠身道:“在下记下了。”
一口气奔行了二十余里,翻越过两座山峰才停了下来。
容哥儿流目四顾,只见自己停身之处,正是在一道林木旁侧。
那赤脸大汉,举手一挥,几个随从之人,鱼贯向右面行去。
容哥儿心中暗道:“我随这些人走,大概不会有错。”当下追随几人身后而去。
行人林中半里,到了一排茅舍前面,四个黑衣大汉,身背兵刃,来往巡逻,戒备十分森严。
那当先带路之人,正是替容哥儿易容的大汉,只见行到靠南一座茅舍门口,停下了脚步。身后数人,转入第一座茅舍之中。
这一下容哥儿迷惑了,不知该跟着谁定才是,只好停了下来。
借机打量这一片茅舍,一共有四幢之多。为容哥儿易容的大汉,似是已瞧出了容哥儿英所适从的迷惑,低声说道:“这边来吧。”
容哥儿道:“多谢指教。”随在那大汉之后,缓步行人茅舍。
只见茅舍中铺着很厚的稻草,上面睡满了人,容哥儿约略估计一下,不下二十余人,心中暗道:“这算来,这四幢茅舍之中,要有七八十人了。”
那大汉轻轻一扯容哥儿的衣袖,低声说道:“这边来吧。”
容哥儿点点头随那大汉行人茅舍一角。凝目望去,只见空了两个铺位。
容哥儿心中忖道:“既来之,则安之,倒要瞧瞧那被称君父之人,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统率着这么多武林豪客,使他们一个个俯首听命。”脱下靴子,登上铺位。
一面暗作盘算道:“此地我一切陌生,必得交上一个朋友,由他暗中指导,才不致暴露出身份。”当卞对那大汉说道:“小弟一切陌生,以后还望兄台多指教。”
那大汉淡淡一笑,也不答容哥儿的问话,倒头睡了下去。
容哥儿心巾暗自奇道:“这些人似是很怕和同伴交谈。”
心中纳闷,也不再多言,倒在榻上,闭眼养息。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容哥儿被人推醒,睁眼看时,榻上之人,全已起身穿好了衣服,佩上了兵刃。容哥儿急急穿上靴子,抓起了长剑,佩在身上。
那曾为容哥儿易容的大汉,低声说道:“咱们都是剑主的亲信,你和我走在一起就是。”
容哥儿道:“多承指教,在下是感激不尽,不知兄台姓名。”
那大汉一皱眉头,沉吟了半晌,低声说道:“兄弟周奇。”
容哥儿道:“原来是周兄。”
只听一声尖厉的竹哨之声,传了过来,二十余个黑衣大汉齐齐向外奔去。
周奇望了容哥儿一眼,缓步向外行会。容哥儿心中会意,紧随在周奇身后而行。
穿出树林,到了一片空闲的草地上。
二十余个大汉,迅速地排成一列横队,垂手而立,面对着绿袍红脸的大剑主,似是等待着示命。
周奇却举步行至剑主身后,肃然而立。容哥儿略一犹豫,随着周奇走了过去。
只见那大剑主两道森寒的目光,缓缓由一队黑衣劲装人脸上扫过,语声冷漠地说道:
“诸位乃本座百位属下中,最精锐的一队,向不爱死,从未挫败,这一战更是重要,动上手后,务必把对方全都杀死,不许留下一个活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