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前面的人已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留下一串延伸的足迹。
好几天了,报过来的财务数据怎么看都不对劲,应收账款和实际到账的比率高得惊人,又不是月末年关讨债季,怎么会这样?
夏新雨摸过来个计算器,啪啦啪啦地敲着,这时候从浴室传来喊声,也不让他拿个什么。
满脑子还被那些奇奇怪怪的数字占据着,夏新雨本能地拉开衣柜,拽出来件浴袍,心不在焉地往浴室走。
他敲了敲玻璃罩,开了,热腾腾的水蒸气一瞬扑了出来,伸出来的胳膊全是淋淋漓漓的水,夏新雨眼中空无一物,脑子还在外边没进来,就连移动喷头不慎淋了他一身也没大反应。
苏灼捋了把脸,睫毛凝着沉沉的水珠,对夏新雨说:“湿了,把衣服脱了。”
对方像获得指令的机器人,真的开始脱,在酒店他就穿一件t恤当睡衣,脱下来扔到一边,走时,被苏灼一根手指勾了内裤边。
“内裤。”
低头看,确实也湿了,夏新雨缓慢地点点头,开始脱,苏灼眼睛盯在他身上,关上水。
抽了条一次性内裤,没等穿,苏灼叫了声:“夏新雨。”
似乎有点恼,这人皱了皱眉,内裤递到苏灼面前,然后就是照规矩来,苏灼给他从里到外一件不落地穿,拿进来的浴袍也易了主,腰间打着漂亮蝴蝶结的夏新雨就那么若有所思地垂头站着。
苏灼碰了碰他的小腿,示意给他擦脚。
抬一只又抬一只,可拖鞋也湿了擦不干净,苏灼所幸一把揽了他腰坐上水台,弯下腰两只脚一起擦,全程窝在人家腿上的夏新雨跟着一摇一晃。
擦完,苏灼在他腿后一捞,抱起来,迈步向外走。
“有事?”走着,苏灼低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