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中人都为罗浮一叟奇猛的掌势内力,而生出凛骇之感,亦为胡柏龄迅快的救人身法心折,个个神色凝重,鸦雀无声。
罗浮一叟目光是何等的锐利,在攻闯三关的比武过程之中,已然瞧出这次争夺盟主的劲敌,只有胡柏龄一人而已,他原想以岭南二奇之力,先行和胡柏龄硬拼上两阵,然后趁他战后力疲之时,再出手和他决战。
哪知事与愿违,岭南二奇竟然双双挫败在钟一豪和那中年儒士手中,这意外的变化激起他胸中怒火,一怒出场,连运内家真力,打出震骇人心的劈空掌风,准备把那中年儒士击毙掌下,眼看大功将成之际,又为胡柏龄挺身救下,不觉把一股忿怒之火,尽转在胡柏龄的身上。当下冷笑一声,问道:“胡兄以江北六省绿林盟首之尊,竟然不依比武规矩行事,难道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么?”
胡柏龄微微一笑,道:“不知兄弟哪里有悖比武条规,还望霍兄当面说明。”
罗浮一叟霍元伽,双眉一挑,冷冷一笑,道:“此番北岳大会,共争天下绿林盟主,到场的都是一时英雄俊彦,岂是那普通比武较技可比……”
胡柏龄不待话完,接口说道:“霍兄此言,更使兄弟难解,但不知此次北岳之会与普通一般比武又有何不同之处?”
罗浮一叟道:“普通比武场内场外的朋友,可以衡量当时局势,从权处理,但今日之会,争的是绿林盟主尊高之位,到会的人,也必是抱有雄心,自信武学出人头地之人,动手过招,事关荣辱胜败,如无十成把握,就应藏拙不露,既然有胆量下场,想必早已存了性命作为赌注之心,不见真章,自是不肯善自干休,是以此等争雄论霸之战,岂容他人插手?”
胡柏龄“哦”了一声道:“听霍兄之言,似有责怪兄弟救人之意,但霍兄动手较艺之时,兄弟并未伸手,或有任何阻扰之处,这不依比武规矩行事的罪名,兄弟实……”
霍元伽未容胡柏龄话完,截道:“胡兄未阻扰比武,但适才出手救人,就是大为不该之事。”
胡柏龄脸色微变,道:“非是我胡某人多事,此人吃霍兄掌风击中受伤,场中人有目共睹,兄弟如不出手扶救,岂不断丧一条人命?”
罗浮一叟连声冷笑,道:“那只能怨他学艺不精,自不量力,这天下绿林盟主之尊,岂是这等容易夺得的么?不判生死,怎分胜负,胡兄贸然出手救他,就是存心破坏比武条规……”
胡柏龄见罗浮一叟越说神气越是蛮横,心中亦生怒意,当下问道:“请问霍兄,这比武条规之中,是否注明落败之人一定不得生还,这种条规兄弟闯荡江湖,也不是三天五日,倒还未曾听见说过,霍兄由何处听得此等成规,兄弟极愿详闻其事。”
罗浮一叟方才所说,原都是强词夺理之言,经胡柏龄一再反问,不由得僵怔在当场,答不出话来。
第三回龙争虎斗绿林称尊
罗浮一叟霍元伽,虽对胡柏龄忌惮三分,但他乃是异常冷傲之人,当着天下英雄之面,如何能忍受得下,当时恼羞成怒,额上青筋暴涨,怒道:“江湖规戒之事,见仁见智,看法不同,胡兄既有意包揽是非,难道我霍某人当真怕了你不成?盛会难得,今天霍某人倒要领教你冷面阎罗几手绝学。”
冷面闻罗胡柏龄转脸看了谷寒香一眼,朗朗一笑,道:“既然霍兄有兴,兄弟自是要舍命奉陪了。”说话声中,人倏地凌空倒跃,把怀中的中年儒士送到江北五龙面前,低声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