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生一见师妹,心中的石头便放了一半,忙赶几步,跑到万映霞身后,低低地唤道:
“师妹,师妹……”
万映霞只顾伏着痛哭,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文天生叫了几声,见她不应,便也依石坐下,道:“师妹,难道你还生师父他老人家的气不成……”说着,望着万映霞,见她依然没有反应,叹了口气,接道:“师父他老人家望重武林,几时受过人的欺辱,想不到今天竟负伤而回,心中自然悲愤,你不该在他气愤之时出言顶撞。师妹,你是聪明人,你想想看愚兄说的是也不是?”
等了片刻,万映霞还是嘤嘤啜泣,文天生被弄得无法可施,唉了一声,道:“师妹,你跑出来之后,可怜师父心里不知怎样难受呢,我从来就没有看过他老人家那种神色,师妹,快不要生气了……”
万映霞猛的一抬头,秀发往后一甩,睁着一双秀目,道:“我才不气爹爹他老人家呢,我只恨白阳道长,有—天,我总要刺他两剑,替他老人家出气。”
文天生心中只想逗她欢喜,随口说道:“武当派虽是目下江湖上的一大剑派,但咱们未必就真怕他,师父臂上虽然受伤,但伤势并不严重,以此推想,那白阳道长,定然重伤在师父手中了。”
万映霞忽然拂拭一下脸上泪痕,说道:“爹爹常谈武当派剑术高强,领袖当今武林,你这般说,分明是故意骗我!”
他们从小就在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早生情愫,万映霞因受父亲宠爱,养成一种娇贵之气,平时文天生总是让她几分,久而久之,成了习惯,当下急急辩道:“我哪里敢骗师妹,如是师父败在了白阳道长手中,他岂肯轻轻的放过师父……”说于此处,突然沉思不语,良久之后,才自言自语地说道:“其间有一点使人难解之处,却使我想它不通?”
万映霞道:“什么事想不通,告诉我,我来替你想吧!”
文天生微微一笑,道:“武当派乃当今江湖上的正大剑派,师父也是望重一时的大侠,不知所故,竟然动起手来?”
万映霞道:“你呀,平日看去,倒是满聪明的,哼!一旦遇上事情,就变糊涂了!”
文天生被她顶撞得微微一怔,道:“怎么?师妹想通了吗?”
万映霞道:“此事最容易不过,我不用想就知道了!”
文天生道:“师妹聪慧过人,学起武功,比小兄要高明许多,但这等江湖之事,你怎么会知道呢……”忽然觉着这几句话,问的有点唐突,赶忙改口说道:“也许因师妹聪明过人,已想到其中原因,小兄愿洗耳恭听。”
万映霞举起衣袖,拂拭一下脸上的泪痕,笑道:“一定是由白阳道长看到爹爹和胡叔叔等走在一起,待爹爹单独出谷之时,拦路责问,引起冲突。”
文天生听得心头一震,暗道:“果是如此,只怕事情要闹大了。”
万映霞原想他听得此言之后,定会赞扬自己几句,那知文天生仰脸望天,疑目沉思,竞似未曾听得一般,忍不住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