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柏龄冷然一笑,道:“咱们师兄弟十余年没见了吧?”
来人恭恭敬敬地答道:“十二年零三十月。”
胡柏龄道:“你千里迢迢赶来此处,可只是为了向我祝贺吗?”
来人淡淡一笑道:“除了恭贺师兄之外,倒是还有一事相求。”
胡柏龄道:“什么事说吧!”
那文弱中年目光环望了四处群豪一眼,道:“请师兄移驾一处秘密所在……”
胡柏龄冷冷接道:“全厅中人俱是小兄心腹,有话请说不妨。”
那文弱中年微微一皱眉头,缓缓入怀中摸出一个锦缎包着的拜匣,道:“家师有一份薄礼,特命小弟送呈师兄过目。”
胡柏龄接过拜匣,打开锦缎,里面果然有一个八寸长短,四寸宽窄的红漆木匣,胡柏龄望了那木匣一眼,并不立时打开,淡然一笑,又问道:“除了这木匣之外,想必另有书信了?”
那文弱中年答道:“家师只交与小弟这个拜匣,别无他物,如有书信,想必已装入木匣之中了。”
胡柏龄道:“这么说来,是非让小兄打开拜匣之后,才能知得内情了?”
那文弱中年目睹胡柏龄冷漠神情,心中也似动了怒意,脸色微微一变,道:“师兄这等多疑,不觉着有伤长辈的尊严吗?就是兄弟看来,也觉着寒心的很。”
胡柏龄淡然笑道:“尊长之辈给晚辈送礼之事,也是天下少见的事,如何不让小兄多心。”
那文弱中年突然一抬右脚,飞上木台,举手一抓,抢过木匣,笑道:“师兄既然这等多疑,小弟替你打开吧!”右手托着匣底,左手打开匣盖。
但见一片宝光,耀目生辉。
木匣满装珠宝,似乎大出了胡柏龄意料之外,微一沉吟,单手接过木匣。疑目望去,只见那木匣中除了八颗明珠之外,还有一个翠色的玉瓶,和一封大红函简,封套之上,写着:
呈北岳迷踪谷胡盟主柏龄亲拆。
那文弱中年望着胡柏龄微微一笑,道:“家师函简,要不要小弟代为拆封?”胡柏龄默然不语,取过封简,只见上面写道:
“目下武林形势,以少林、武当最为猖狂,余虽已息隐数十年不问江湖是非,但连年频闻两派诸多凶惨恶迹,深为痛绝,为我绿林道求一席立足之地,经几位好友苦苦劝求,决计重出道山,一挫少林、武当凶焰。
欣闻汝独败天下绿林豪雄,夺得盟主之位,特派安儿送上薄礼一份祝贺,望于接函之后,立即传谕下属宣布余出山之事,七月七日,余当亲往迷踪谷一行。届时当大会天下绿林群豪,问罪少室峰前,以洗我绿林道上数十年受挫之辱。
谕函布达,望早作准备。”
师叔酆秋手笔
胡柏龄看完之后,随手放入袋中,目光突然转投到钱炳的尸体之上,冷冷问道:“师弟请看那人,可是你伤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