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天禅大师又缓缓举起手中禅杖,当头劈下。
酆秋刚才接得一杖,已被震得血气浮动,马步不稳,哪里还敢硬接这一杖猛劈,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纵身让避,正待硬着头皮,再接一杖,忽听毒火成全冷冷说道:“酆兄快退。”
一道绿焰随着他冷喝之声,激射而出,撞在山石上,立时爆烈出一片熊熊的绿火。
酆秋借机向后一跃退出了七八尺远,让开了天禅大师的禅杖。
人魔伍独、鬼老水寒,同时大喝一声,联袂劈出一掌,一股狂飚挟带着阴寒之气,呼啸而出。
天禅大师大袖一拂,疾向那狂飚上迎去。
但举袖一拂之势,十分平和,毫无破空啸风之声。
但那股挟着阴寒的狂飚,却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挡住,转成一股旋风,吹得地上沙石横飞。
人魔伍独和鬼老水寒,同时觉着心头一震,劈出去的掌力,被一股无形的劲力,挡了回来。
天禅大师拼尽全力,运起神功,发出一掌,人已累得出了一身大汗,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栽倒地上。
他勉强忍受着重伤,挣扎着和酆秋等动手,自知无疑是饮鸩止渴,促使毒伤早时发作,但他心中明白,如若自己不死,少林僧侣心中存有顾忌,不敢出手,势必受酆秋要挟,如若自己伤重而死,势必激起了群僧同仇敌忾之心,群僧才能放手抢攻。
果然少林僧侣目睹掌门方丈栽倒地上之后,齐齐高喧一声佛号,挥动手中兵刃,疾冲而上。
这当儿,胡柏龄突然疾飞而起,跃越群僧而进,脚落实地,运拐如风,迫开了两个护守少林寺掌门方丈的和尚,探手一把,竟把重伤奄奄的天禅大师袍入怀中,举起手中宝剑,架在天禅大师项颈之间,厉声喝道:“住手!”
少林各僧侣果然全都停下脚步,垂下手中兵刃,数十道目光,一齐投在胡柏龄的身上,满脸都是悲愤之容。
胡柏龄纵声大笑,道:“哪一个敢擅自动手,我立刻斩落他项上人头。”大步直对酆秋走去。
少林僧侣眼看掌门方丈被他仗剑挟持,只好俯首听命,谁也不敢出手拦阻于他。
胡柏龄走近酆秋之后,高声说道:“师叔,这和尚还能活多久?”
酆秋微微一笑,道:“贤师侄胆略过人,果是一代豪雄之才,他大概还可活上……”突然住口不言。
胡柏龄微微一皱眉,道:“师叔身上可有解毒药物吗?”
酆秋略一沉忖道:“你可是不要他死?”
胡柏龄笑道:“他能多活一刻时光,咱们就可用他钳挟少林寺僧一刻时光。”
酆秋笑道:“好。”探手入怀取出一只玉瓶,倒出一粒丹丸递了过去。
胡柏龄接过丹丸,仔细一瞧,只觉得那丹丸色呈浅红,一股清香之气,扑面袭来,立时把丹丸投入到天禅大师口中。
一代高僧的天禅大师,此刻已然有些神志晕迷,丹丸入口,不自主的咽了下去,如若他神志清醒,决不肯服用敌人对他相赠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