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望月呢?正坐一株大树下面,背倚在树干上休息,穿一身黑布衫裤,破损处处,还打了几个大补丁,大树下还放了副空了的竹箩筐。白皙的皮肤,也变黑了,看上去有点像乞丐。但扁担八尺长,放置在身旁,这就表明了,是靠气力吃饭的担夫,但如旋开扁担看,那就全穿梆了,里面是名满江南的七星剑啦!
于承志也坐在对面下不远另一棵大树下面,也有扁担竹箩筐,衣着也相同,一眼就可看明白,两人是同行,偷得浮生半日闲,坐在这条小径旁人迹极少的树林中休息。
三丈外还有两个人,是岑啸虎和吴铁峰,黑色短衫,黑长裤,腰里还束着一条四指宽白腰带,上面还沾有不少油污,身旁停放一辆独轮车。岑啸虎一脸大胡子,扮个车夫最相当,车上放着简单的行囊,和一个长被卷儿,里面裹的是四尺长的斩马刀,吴铁峰和他衣着相同,表明了是合推独轮车的伙计。
四方大捕头,改扮的身份,很少会被人瞧出破绽,就是他们肯牺牲形像,选得行业适合,装得传神,几乎是无往不利。
这正是夕阳将尽,晚霞满天的时分,天色快要黑了。
人迹极少,并不表示没有人,现在就有两个灰衣大汉走过来,衣摆下露出了数寸长的刀鞘,他们虽无意张扬身上佩刀,但却也无刻意掩饰的用心。
经过四个人时,虽未停下来,却放慢了脚步,四道炯炯的目光,不停地打量,但怎么看,也看不出一点可疑破绽,四大捕头装得像啊!唯一可疑的地方,是选择的地方不对,这里不是大路官道,而且没有住户,只有一幢空了很久的大房子。
是的,穿过这片树林,就是扬州著名的鬼屋,愚公园林,那是个很多年没有人去的所在。
岑啸虎低声道:“老吴啊,那两个兔崽子,似是对我们动了怀疑,四只贼眼到处瞧,莫非是我们的扮相上有了破绽?”
“装扮无破绽,只是选的歇脚地方不对头,”吴铁峰道:“这里少有人迹,我们推车的,担担的,不会路过这地方。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咱们还不能走,一走就证实了他们怀疑,就可能去领功,报告给他们的主子,今夜暗探愚公园林计划,就算吹了。”
“那该怎么办?”岑啸虎道:“两个兔崽子贼头贼脑,我想还会折转回来。”
“那就只好杀了!”吴铁峰道:“不能留下祸害。”
“要不要通知小于和小杜一声。”
两人谈话的声音很低,实在不能确定于承志、杜望月是否听到。
吴铁峰摇摇头,道:“小于、小杜,都是精明人物,回头路要先经过他们,说不定用不到我们出手。”
猜的果然对,两个灰衣大汉真的折转回来,但这次两人也有了警觉,拿出了衣服内佩的单刀,只不过刀未出鞘,提在手里走回来,行经于、杜休息处,停下了脚步,这是摆明了要找麻烦。
于承志和杜望月突然跃起,快的像怒箭离弦,两个灰衣大汉,刀还未及出鞘,人已被点中穴道,身体未倒下,又被一人一个,抢飞到了林中大树上,架在枝叶掩遮的树杈上。
岑啸虎取出斩马刀,却把独轮车推入林中弃置。
于承志、杜望月也丢弃了竹箩筐,快步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