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牧至今记得那天张觉予冲过来挡在他面前的身影，以及在医院炽烈的白炽灯下，张觉予认真的模样。

只是当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受伤，张觉予会如此难受。

而昨天，当他看到张觉予受伤时，自己才体会到这种难受。

更令人难受的是，张觉予受伤还是自己。

卓牧靠在床架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办。

昨天，教官说道歉在于个人修养，他想，如果自己跟张觉予道歉，他们是不是还能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回想起来，似乎自己对张觉予说的最多的只有谢谢，是因为从前没做错过事吗？还是做了错事却不道歉？

想来是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更大些。

卓牧长长的叹了口气，心烦意乱。

中午十一点多，宿舍门被敲响。卓牧以为是舍友没带钥匙，正打算下床去开门，就看到张觉予忽然神情默然地拎着饭进来，放在卓牧的桌子上，话也不说就走了。

卓牧都没来得及说谢谢。

饭盒里面全是他爱吃的菜。

卓牧只觉得自己更加心烦意乱了。

第三章

军训照常进行着，在炽烈的阳光下喊“1234”，训练回来后，小武不是帮他带饭就是帮忙买零食水果，蒋君明和伊东则继续打游戏，他们说要把高中没打成的全都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