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两个!”教数学的张师太忍无可忍敲黑板,“要聊天出去聊!再多说一句就立刻给我出去!”
孟野住嘴比了个ok的手势,逗得班里哄堂大笑。张师太在笑浪里咆哮:“安静!谁再出声谁就站到走廊上去!!”
过了好久笑声才平息,刚才的话题也再没提起来。接着睡了没多久,走道那边有人尖叫起来。
“呀!!”
“你吐我鞋上了!好恶心啊!”
再帅的帅哥吐了也一样恶心,大家都隔老远不靠近庄绍,一个个表情都是很夸张的嫌恶。张师太跨下讲台:“同学你哪儿不舒服?”
庄绍是水土不服。
送去医务室,大夫一眼就明白了,笑着给他降温:“刚来?不适应吧。”
他坐床上没说话,手摁着额头上的大冰袋。
送他来的同学嘀咕:“你一个人能行吧?我们还要回去上课。”
“谢谢,你们先走吧。”
窗外知了扯着嗓子嘶鸣,屋里的消毒水味让人眩晕。庄绍仰头躺下,睁着眼望天花板,望久了有种压抑的感觉。
半小时后他去厕所找到值日生用的拖把,打湿、拧干,然后拎回教室。
“没事了?没事就坐回去吧。”张师太撇了一眼,扭头继续板书。
教室里所有窗户都被敞开了,其他人有意无意地朝这边注视。
庄绍走到最后一排,发现地上是湿的,很干净,反着光。
孟野没在睡觉,而是在听歌。他把一条有线耳机藏在袖子里,左手撑住脑袋,袖口湿了一截。
这么热的天气穿着长袖,非常此地无银三百两。
庄绍吸了口气,沉默的日光穿过树梢,眼前还有半副少年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