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野闭紧嘴巴。
庄绍坐椅子去了,把他一个人晾那儿。孟野低头抠抠手,抠抠指甲,抠抠床单,那张一贯爽朗快乐的脸难得有点愁意。
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瞎特么愁。
可能别人看到这副景象会觉得很平常,但情人眼里出西施,庄绍就觉得孟野这样特别招人待见,尤其低头不说话的样子,下巴颏收着,鼻尖还沁了一点汗,像是淋过雨后努力破开桎梏的竹笋,又有生机又含蓄。
庄绍感觉自己就快要克制不住兽欲了,必须站起来,离开这个房间。
孟野却用那双眼执着地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里有韧劲儿也有柔软,好像脚踝特疼似的,哪怕大部分是装的。
“你丫倒是过来啊,过来坐我身边。”
“不是你让我离远点儿的?”
“算我混蛋,说错话行了吧。”孟野剜他一眼,“翻旧账怎么还没完了……”
一般情况下庄绍是个讲原则的人,但这些破原则一碰上孟野,瞬间成了烂泥。
房间里坐着俩大小伙子,可是破天荒安静了半晌,特诡异。半晌过后孟野欠嗖嗖地抠他手背,啄木鸟似的:“你丫有事儿没告诉我。”
庄绍烦心,烦心至极,以为他指的是自己出身的事。孟野见他不说话,一声叹息接着一声叹息,心想,完了,看来陶晓敏说的是真的,庄绍他妈的早!恋!了!
当然也可能人姑娘看不上他,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谁会看不上庄绍啊。
庄绍板起脸,反客为主:“你也有事没告诉我。”
“啊?”孟野特迷茫,“我能有什么事儿?”
“你为什么那么执着跑步。”
“我告诉你了啊,”孟野抬头,有点慌,“我说了这是遗传。”
撞枪口上了。
“还编。”庄绍严肃地问,“你爸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