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野不知道他说的玩儿完是哪种意思,可是只好从命,因为哪种意思都够自己喝一壶的。
这双线织手套是飞哥发的,以前孟野没见过,所以拿到手翻看了一遍。黑色毛线上有雪花模样的花纹,机器绣的,针脚一般但确实保暖耐操。戴进去,里面还有庄绍的体温。
他吸吸鼻子,装出无所谓的拽样,指尖却微麻。庄绍看他流鼻涕的状况好了些,这才放下心。
放晚自习回到家,尤英说可以搬回各自房间住,孟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一起搬东西的时候庄绍比较沉默。老实说这趟打完工回来他能感觉到孟野对自己的疏远,或许不是心理上的,只是身体上的,但同样让他很难受。他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相反自尊心还很强,尤其现在是寄人篱下,更是比以前还要敏感。
搬完东西庄绍要走,孟野坐床边儿喊他:“等等。”
“有事?”
“昨天你没来,老江说这学期要换座位,换上学期期末成绩的顺序选。”
“所以呢。”
“所以就问问你想坐哪儿啊。”孟野拿纸揉揉已经擦破皮的鼻子,“还他妈所以。”
庄绍说:“我没意见,你想坐哪儿都行。”
“你没明白老江的意思,他不让原来的同桌继续坐了,他想打散。”
庄绍突然听懂了。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老江的意思,这是孟野的意思,尽管孟野没明说。那孟野又是什么意思?烦我了?
很多话凝到舌尖,最后出来的却是两个字:“随便。”
孟野点头:“那就到时候再说吧,我也随便。不过你是全班第一我是三十几,咱俩估计坐不到一起了。”他干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