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野敷衍:“不喝了不喝了,再喝又得晕。”
过年那次第二天还头晕想吐呢。
但庄绍说不行,得喝,我都喝飘了你还醒着算怎么回事?孟野说庄绍咱俩还是高中生,我妈还在楼下,我警告你发神经也要有个限度。
庄绍头转开,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坐地上,弓个背,背影特落寞。
孟野断言:“你有事。”
庄绍说:“我是有事,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咱俩是最好的哥们儿,你有事不跟我说算怎么回事啊?”
“我就非得什么都跟你说?”
“废话!咱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啊。”
就他妈会这一句。庄绍伸手:“过来。”
孟野啪地拍上去,心说谁要你牵啊,想得美:“过来就过来,老子怕你啊。”
肩并肩坐着,腿悬空,眼望遥远星河。庄绍的酒仿佛一下就醒了,神经病也痊愈了,沉默少顷,低声告诉他:“今天是我生日,十八岁生日。”
仿佛天空炸响一声惊雷,孟野倒吸一口气。
十八岁生日……
今天?
这么重要的日子就、就这么过?
“你——”孟野有点语塞,又觉得荒唐,“你怎么不早说啊,起码让我妈准备个蛋糕啥的,或者我陪你下馆子啊。今晚食堂的饭那么难吃,你都没吃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