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这缘故,梦里孟野老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揉自己的嘴唇,狗胆包天那种。
清早爬起来赶大巴,庄绍黑眼圈特别重,把姥姥跟英姐都吓了一跳:“昨晚上做贼去了?”
是啊,采花大盗。庄绍说:“姥姥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打扰。”
姥姥笑眯眯的:“好孩子好孩子,寒假再跟英子他们一起过来,姥这儿房间多得是!”
庄绍又说:“英姐,娜娜,你们回去之前给我发短信,我到车站去接你们。”
于娜点点头又仰起头往楼上看:“我哥呢,他怎么不下来啊。”尤英拉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别多话。
“他还没醒,不叫他了。”庄绍背上包去跟鸡啊猪的逐一告别。
尤英絮絮叨叨嘱咐了好多,什么你脸色不好小心不要感冒啦,什么晚上把卷闸门锁好啦,什么小龙要记得接回家啦,诸如此类一大车话。
将他送上大巴,姥姥扭头就开始抹眼泪。尤英奇了,说您老人家都七十了怎么突然多愁善感了?对隔壁老王没见您这么重感情,看来也是个颜控!
姥姥啐她,啐完幽幽地说:“我就是觉得跟这孩子投缘。告诉你英子,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也不准亏待他,不准把他赶走,听到没有?”
尤英笑着指她:“这老太太,糊涂了!我怎么可能把我儿子赶走?我闲得发了疯啦?”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屋,不知道孟野就趴楼上窗户那儿看着呢。他看到庄绍上大巴,还看到庄绍选了倒数第三排的位置,靠窗。
等人和车都消失不见了,孟野坐桌边发呆。发完呆捡起桌上的纸蜻蜓捏着玩,玩着玩着发现这玩意儿好像昨天晚上被人动过,翅膀里头有字。
把它拆开,他看着眼前的忏悔书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