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谢明辉又站远了些,“你们随意,随意。”
庄绍过来把他叫出去:“咱俩谈谈。”
父子俩一路走到门外的路灯下,不知道在密谈些什么,但横竖不过是店的事和庄绍本人的归属问题。尤英抽抽噎噎地拿纸擦干净脸:“妈刚才表现还行吧?”
“……”孟野说,“戏有点儿过了!”
屋里仨人并排张望,路灯下俩人影子拉得老长,表情也挺严肃。十几分钟之后庄绍回来说他爸先走了,宾馆的事就先这样,不悔约,认祖归宗的事也还八字没有一撇。
尤英并不高兴,因为这事还没完。但孟野挺高兴,只要庄绍不走就行,至于他要给谁当儿子这根本无关紧要。
之后好几天谢明辉没有再出现,但那辆跑车一直就在牢馆门口停着,刮风下雨也没有人来开走。它就像是一个标志,它的存在代表着谢家这事还没过去。
姥姥的手术很顺利,不到两个礼拜就转回了雁岭人民医院,孟野一有空就会去看她。庄绍有时候一起去,有时候自己去没告诉孟野。
某天晚上姥姥看完电视剧快睡着了,庄绍忽然跑来探视她,坐她床边不出声。
姥姥问:“出什么事啦?”
庄绍垂着头一言不发。
她抓过一把核桃塞孩子手里:“多吃点这个补补脑,听孟野说你们现在觉都不够睡,别学着学着把自己身体给学垮了。”
“姥姥……”庄绍给她掖被角,声音有些低哑,“你来住院了家里那些鸡跟猪怎么办?”
“托付给隔壁了呗,还能咋办。”
“不会很挂念它们吗?”
姥姥笑得很温和:“挂念也没办法啊,又不是我愿意把它们抛下的,大不了回去就跟它们认错,再多喂点儿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