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秋野想,他得感谢他爹,让他认识任意初。
“以后我陪你过,”亓秋野说,“每一年都过。”
任意初抬眼看着他,笑了起来。
“不找了,”亓秋野站起身拍拍蹲麻的腿,再把任意初拉起来,说,“反正只是个寄托,心里念着就行了,要是没有实现,你就推卸到我身上。”
任意初与亓秋野的手交握在一起,他刚才把那个海螺重新挖出来了,在亓秋野不知道的时候放在了裤子口袋里。
亓秋野牵着任意初回到礁石旁,把收录完声音的设备收拾好背在肩上,两人一起漫步在夜晚凉风徐徐的海滩上。
两人都赤着脚,一手提鞋,一手牵手,被他们路过的沙地上排着两排脚印,海浪随着潮汐涌上来又褪去,打湿脚印,却没有消失,它们向前延伸,仿佛可以延伸到世界的尽头。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由于两人下午睡得太久,导致洗漱完之后谁都还不困。
露台倒是凉快,任意初坐在露台躺椅上吹风,亓秋野试了试刚才在海边录的风声,用蓝牙音响连接,把声音调大,海风的声音悠悠从音响里传出来。
耳边是被放大的海风声,迎面吹来的是夹杂着海水味道的风,任意初闭着眼,像是一叶小舟,浮浮沉沉飘荡在海面上,他倚靠在小舟边上,听着海浪的起伏,乘着风,可以飘到很远。
被放大的海风声非常有助眠的效果,任意初只是闭着眼,意识就已经开始飘散了,亓秋野在他身边躺了会儿,再睁开眼看他的时候,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他浅笑了笑,把音响声音关掉,轻轻推着任意初,把他从躺椅上推起来,哄道:“小初,我们进去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