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
就在张行盯着老王,防止此人狗急跳墙之际,上面那位女巡检忽然点了他的名。“你原本没有半点嫌疑,但现在才知道,你也算是被冯庸陷害,差点随小赵一起丢了性命,那么为此心生杀意,也是寻常吧?”
张行拱手以对:“巡检明鉴,若是我要为自己报仇,杀了冯庸夫妇也属寻常,但为何不一并将王校尉与沈副帮主一并杀了?只是,他们做的那般天衣无缝,我又如何能知道?况且,案子过去一两日,早就传开了,杀人的里面必然有一个会长生真气自称李太白的人,我初来乍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帮手?还请巡检明鉴。”
居高临下的白有思瞥了张行一眼,便扭头向上,朝二楼拱手出言:“柴常检……沈晖我带来了,那把刀也已经查清,应该就是小赵的,他的刀在家遗失,而且小赵尸首也已经验明,是被人背后偷袭,一刀毙命,同样佐证了好一些事情。”
“白巡检查的好利索。”姓柴的红带子忽然捻着胡须从二楼房间内走了出来。“案情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我这算是坐收功劳了。”
“还不够。”白有思朝楼上的人拱手言道。“刀是小赵的刀,这就跟此事对上了,还专门写了那番话。这样看来,行凶者是不是大侠不好说,但必然是知晓小赵这个案中案原委的。故此,这人,或者说其中一人必然是青鱼帮或者是净街虎的知情人,又或者兼而有之……至于具体是谁,还要仰仗柴常检的英明睿断。”
“什么睿断,白巡检已经将两边最有嫌疑四人给我点出来了。”柴常检继续捻须笑道。“让我四个人立再去找一两个……倒是给我留够了面子。”
“我不是!”
白有思刚要再说话,就在这时,下方韩小旗忽然放声嘶吼,并以手指向了王笠。“我如何会冒险杀一个总旗?此事必然是老王与沈晖这二人忽然知晓冯总旗和冯夫人要走,自己被扔下,会被北衙孙公公报复,心生怨恨,至于半空中写字,长生真气嘛,烂大街的货色,青鱼帮难道还少一个半夜开门的?反正,我们三个净街虎,有老王的嫌疑摆在此处,如何轮得到我和小张来受这个罪过?我和小张都是今日才知道赵山海的事情好不好?”
在场有聪明的,一早便察觉到白有思的意思就在于此,所谓张、韩二人都是凑数的,王、沈二人才是真正的嫌犯,所以面无表情。也有蠢笨的,此时方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意思……但也可能并不笨,只是在呼应场面而已。
张行当然也早早看出来这一层意思,但等到韩闵一喊出来,才更加佩服白有思给自己脱罪的法子……多了个姓韩的,自己都不要说话了。
当然,这不耽误他同样衣服恍然大悟的样子。
至于沈晖与王笠,二人早晚是个死罪,更别说还有一位北衙孙公公,黑的白的,都是个死,此时被众人逼视,沈晖只是低头不语,而王笠干脆从很久之前就一声不吭,面如死灰,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错。”柴常检也捻须笑道。“这姓韩的到知机的快,晓得他和那个张校尉是白巡检给老夫留面子的添头,而且,王、沈二人这般内情去做结案,上下也都能交代的……不过,白巡检。”
白有思赶紧应声:“柴常检请讲。”
“我多问一个人两件事,行吗?”柴姓年长朱绶微笑相对。
“自然,常检才是此案主事。”白有思姿态妥当。
“那好,张行是吧?”柴常检放下捻须之手,指向了一直没吭声的张行,斯条慢理来问。“两件事……第一件事,你确定你今日才知道自己差点被冯庸夫妇害了?”
张行怔了一下,立即拱手以对:“是,刚刚才晓得。”
其他人纷纷皱眉……这倒不是说张行忽然有了什么破绽,而是说柴常检问的太寻常了,太随意了。
而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柴常检再度负手向下方来问:“那张行,我再来问你,你之前讨要的小玉怀孕了,你知道吗?是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