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的话,对方这个身体状况,此时似乎又是另一个说法了——正合适。
“虽然见了,但也就是见了,认个脸而已,委实没什么可交代的。”齐王曹铭说了一通后,微微咳嗽了既下,然后直接拂袖,重新转向窗外。“旨意、庶务自有北衙的督公们过来说话,真要我开门拿东西,也轮不到你来传递信息,更不会让你执掌,所以平素只要守着琅琊阁,不让人进来偷盗、破坏就好……你也不必拘束,直接下去就好。”
遇到这么一位主,张行当然也无话可说,便再度行礼,然后不尴不尬的走了下去,然后就开始寻王振等几个熟脸过来,问东问西,顺便开始翻看一些伏龙卫的基本文书,只等着白有思带着熟人过来。
然而,下午时分,西苑春暖花开,白有思没等到,却等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据说要守规矩,万万不敢从紫微宫踏入西苑的丁全,率着一整队金吾卫甲士,护卫着一个人忽然抵达白塔。
被团团护卫着的这个人,年约四旬,身着团蟒锦袍,却只步行而来,走到近处,一双鹰目顾盼左右,精光四射,而颌下却光滑无须……不用伏龙卫的人提醒,张行便晓得,这必然是一位北衙督公了。
只是不知道是哪位?
“哪个是张行?”此人既入院中,来到白塔跟前,却不进去,反而直接来问。
“下官便是新任伏龙卫副常检张行,本日赴任,不过片刻。”张行莫名其妙,只能上前拱手。“见过这位督公,不知督公姓氏,不敢谬称。”
“我姓高。”这位督公负手而立,身体笔直,语气不急不缓。“你便是拒了曹皇叔招揽,不愿做他义子的那个张行?”
此言一出,周围伏龙卫和金吾卫纷纷愕然,王振和丁全更是目瞪口呆。
倒是张行本人,心下微微恍然,虽然感慨于那事传的太快,却也有些醒悟过来:“是有这么回事,我出身太低,当不起中丞厚爱。”
“有什么当不起的?”这高督公认真以对。“分明是心高气傲……只是心高气傲到这份上,着实少见,再加上传闻中你还是有谋略有勇气的,才博得曹皇叔那般厚爱,也才博得我过来瞧一瞧。”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是来参观大熊猫的,也有点像是招揽,但张行也不好应什么……因为不是还有个马督公吗?
总得一个个见了,白有思也来了,再来应对。
此时此刻,只能说,宫禁之中,一个个说话做事都这么直接,反倒让人麻爪。
似乎是察觉到了张行的措手不及和推脱之意,那高督公愈发直接,直接负手追问:“你是不是在想,我好像在拉拢你?而你需要等一等马督公吗?想看看他的姿态再应付我?”
“我……”张行委实有点懵。
“何必呢?”那高督公不等对方言语,直接微微失笑以对。“你连曹皇叔的义子都不做,只跟着白家的贵女过来,我又如何能三言两语拉拢到你?而且,事到如今,我也不用来拉拢你了……因为马督公不会来找你了,日后传旨只会是我一个人来。”
张行适时表达了不解:“马督公怎么了,出巡了吗,还是去哪个陪都了?又或者高督公得了旨意,专项对接我们伏龙卫?”
“没那么复杂!”那高督公似乎是想微微皱眉,以显得严肃一点,但不知为何,始终忍不住笑意,尝试了几次后,干脆皱着眉头咧嘴大笑,然后不得不仰起头来,再无之前的风度颜色。“马督公昨晚喝多了,夜间操弄真气耍把戏,结果马上风倒在了当场,他小妾吓得逃跑了,以至于今日中午才发现,结果人都死透了……真是天不假年,竟将这北衙庶务全都堆到我头上了!可惜啊,可喜!我得到消息,正好过来,先跟你们说一声……一个是来见见你这个名人,然后也是想告诉你,别忘了告知白常检,说这事已经通知中镇抚司了,这等腌臜事,就不用她一个贵女亲自来管了!”
说着,居然昂首挺胸,雷厉风行的大踏步走了,俨然是迫不及待要将这个消息告诉西苑与紫微宫的所有人。
张行目送对方离开,他当然理解对方此时简单快乐的心态,但与此同时,一直到白有思、钱唐等人抵达,他也始终难以理解,堂堂一位督公,到底是怎么马上风的?
就因为姓马吗?所以叫马上风?还是说复阳了?
但都复阳了,那是何等修为,怎么还能马上风呢?
张行始终难以理解。
s: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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