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太太有些迫不及待地道:“侯爷在秦姨娘和文姨娘那里各歇了几夜?”
乔莲房低着头玩着自己的衣角,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各歇了一夜。”
乔太太听着就长长地透了一口气,双手合十朝着西边揖了揖:“阿弥陀佛!这就好,这就好!”然后望着女儿,低声地道:“我告诉你说的话,你可对侯爷说了?”
乔莲房声如蚊蚋地“嗯”了一声,道:“我照您的话……说我这是心病……侯爷,侯爷待我和以前一样好!”
乔太太笑起来:“再不可使小性子了。要知道,男人在外面行事多说违心之言,行违心之事,累得很。回到家里,就想看一张笑脸儿。你好在是遇到了侯爷,要是遇到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只怕抬脚就走,更别说什么恩爱了!”说着,已语带怅然,“这里和乔家没什么两样。我们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偏偏你又没有机会见到太夫人,就是有个万一,连个替你申辩的人都没有。更应该万分小心,不可让人拿了把柄才是。”
乔莲房听着直点头,商量母亲:“娘,我们要不要买通太夫人身边的魏紫或者是姚黄的……”
“不用。”乔太太摇头,“徐家比乔家的规矩严,同样的事,在乔家行,在徐家未必行的通。特别是我们没有那个闲钱。”
乔莲房听着说了一声“您等等”,就进屋去开了箱笼,拿了两锭二十五两的雪花银子给乔太太:“您拿回去慢慢用。”
乔太太看着脸色大变:“你向侯爷要东西了?”
“不是,不是。”乔莲房忙道,“您的话我一直都记在心上呢。我没有向侯爷要东西,是上次侯爷来的时候,正好我的珠箍散了,几个小丫鬟都匍在地上找珠子,侯爷当时只说‘再去串一串就是’,谁知道第二天就让白总管送了一百两银子过来。我就兑了五十两,正想让人给您带过去……”
“荒唐!”乔太太脸色铁青,“既然是侯爷赏你的,你就照他的话买了漂亮的珠箍戴着给侯爷谢赏才是。把这钱兑了银子是怎么一回来着?”
“娘,”乔莲房急急地辩道,“我去问过了,那珠箍只要三十几两就行了。我每个月还有五两银子的月例,吃的穿的都是公中的,也用不了什么银子……”
“胡说八道!”乔太太神色更是严厉,“你难道就不用打赏下面的丫鬟婆子、你难道就不用把自己好好的倒饬倒饬。要知道,有侯爷才有一切,没有侯爷,你就是有千金万金,那都是空的。文湘莲的倒子活生生地摆在那里,你怎么就没一点脑子。”
乔莲房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娘在家里也过得清苦……”
乔太太打断了乔莲房的话:“我一个孀居之人,难道还大红大绿地满头珠翠不成?再说了,只要我给你父亲守一天,他们乔家的人就要尊敬我一天。他们还指望着我给乔家挣一座贞洁牌坊回来呢!”说着,拿了帕子给女儿抹眼角,“好孩子,你如今可不是在我的膝下,有什么事都能商量娘。有时候,你也要自己多想想才是。我还是那句老话,趁着罗十一娘年纪还小,你要把侯爷留在你屋里才是。”
“我,我听您的……”乔莲房羞得满脸通红。
乔太太微微点头,低声道:“你看现这机会多好。可不像元娘那会,小日子常和侍寝的日子相冲突。你要想办法生下儿子才是。那些钱啊权啊的都是虚的,只有生下儿子,你才有好日子过,你才有出头之日。”
乔莲房听着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