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嗣谕恭敬地应了。
徐令宜的目光就落在了谆哥身上。
谆哥瑟缩地朝着十一娘那里挪了挪脚步。
徐令宜看着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
三位姨娘并徐嗣谕、贞姐儿、谆哥曲膝行礼,各自回房。
十一娘把谆哥现在每天跟小丫鬟踢毽子跳绳的事告诉徐令宜:“……他自幼有不足之症,这样动一动,身子骨渐渐也就强壮起来。虽然说君子立世,修养学识很重要,可身体健康更重要。有些事,却是急不得的。等明年找了先生来给他启蒙,慢慢就会好了。”
“也只能如此了!”徐令宜苦笑。
十一娘问他:“侯爷是在我这里洗漱了过去还是过去洗漱。”
按日子,他应该歇在文姨娘那里。
徐令宜道:“今天我就歇在这里。”
家里家外这么多的事,他明显没什么心情——前些日子应该歇在秦姨娘那里,他去了一次,其他日子都歇在这边。何况今天她还进宫去看了皇后娘娘,应该有话对自己说吧。
十一娘让人去给文姨娘说一声,就说侯爷今天有事,不过去了。然后铺床服侍徐令宜上了床。
徐令宜先是细细地问了问皇后娘娘的情绪,知道皇后娘娘好多了,他微微叹了口气。
可能是听到皇后娘娘是借着问她吃药的事把她叫到一旁的,又问起她这段时候吃药的情况来。
“刘医正说要吃几个月才能见效。一时倒也没什么感觉。”
徐令宜吩咐她:“你要按照刘医正说的好好吃药才是,万万不可马虎。”
十一娘当然不敢马虎。
谁敢担保不会有个万一……如果万一她真的有了身孕,以现在的年纪和情况是很危险的。要是能用药物调养调养,生存的机会要大很多。
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徐令宜犹豫了一下,突然道:“明天我会晚点回来……和皇上说说话去。”
看样子,是下定决心打悲情牌了。
十一娘自然要鼓励他:“这样侯爷过年前就可以在家里休息了?妾身也不用每天丑时就起了!”
徐令宜听着不由笑起来:“辞了官以后行事可没有现在这样方便了。”
是指官场上人走茶凉吧!
一个品尝过权力滋味的人骤然放弃,心里肯定会有失落感的。
十一娘故意插科打诨:“您如今当着官,我也没感觉到行事有什么方便的。倒是觉得极不方便。想开春了把院子整一整,还想在穿堂前种石榴树和玉兰树……您在家,可方便了我。”
请人来修整院子,她必须回避,到时候有什么要求,只能通过管事的跟那些工匠说,哪有直接跟徐令宜沟通来的方便、自在。
徐令宜也听说出,不禁失笑:“你就为这个让我辞官!”
十一娘继续和他胡扯:“那是。我仔细想过了,发现当官完全是个亏本的事。先不说每天早起,厨房的因此而跟着要做两顿早饭,就说这俸禄与花销……”她给徐令宜算着帐,“仅是人情客往就不便宜。不做官了,有些可应酬可不应酬的就可以不应酬了……”
徐令宜听着妻子胡说八道,辞官的怅惘不由淡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