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太夫人望着小儿子英俊的面孔,突然想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个词来。不由苦笑,“我要是打你你能听我两句,我宁愿天天打你。可我打你,你就能记往吗?我打你,你就能改了吗?”说着,眼眶微湿。
十一娘看着这架势就轻手轻脚地退到了厅堂。
杜妈妈看着目光微闪,也跟着退出了内室。
两人在厅堂站定,不由相视一笑,却听见门外传来三夫人的声音:“哎呀!这是怎么了!都站到了院子里!”
“太夫人说有些不舒服,想躺会。所以屋里服侍的都退了出来。”魏紫答道,“三夫人,您在这里待会,我这就去通禀一声。”说着,撩帘而入。
看见十一娘和杜妈妈都站在厅堂里,她大吃一惊,又听见内室传来太夫人不高、却难掩怒意的声音:“……常言说,吃一壑,长一智。你到好,把家里人的话都当耳边风。那个柳惠芳,当时我是怎么说的。让你离他远一点,你倒好,和他胞妹搅到一起去了……”
她立刻脸色苍白如纸,知道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不由求助似地望着杜妈妈。
杜妈妈犹豫着,望了十一娘一眼。
如果是别人,她可以不管,可杜妈妈是太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她叹了一口气,笑着进了内室。
太夫人正劈头盖脸地训斥着满脸通红的徐令宽,突然看见十一娘进来,打住了话题,强忍着不快道:“什么事?”
十一娘忙上前道:“三嫂来给您问安!”
太夫人听着冷笑:“跟她说一声。我不舒服,不想见人。让她先回去吧!”
十一娘知道太夫人这个时候心里不痛快,谁碰到谁倒霉。忙恭声应“是”出了内室,然后对着魏紫摇了摇头。
魏紫松了一口气,出门给三夫人回话:“……太夫人已经躺下了,您和三少爷明天再来吧!”
十一娘屋里的丫鬟和五爷随身的小厮都立等在院子里,三夫人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知道四房和五房的人都在,闻言不由讪讪然地笑了笑。不甘地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事,留了侯爷和五爷商量都不行,还要把四弟妹也留下来?”
跟着母亲一起来的徐嗣俭却关心地问:“祖母哪里不舒服?可请了大夫?要不要紧?”
魏紫听三夫人话里有话,只做没听见,一心一意答徐嗣俭的话:“没什么大碍。就是年纪大了,精神有些不济。三少爷只管放心,躺一躺就好了!”
徐嗣俭听了还要再问,三夫人已拉了他:“你四叔和五叔在屋里服侍着,我们明天再来看你祖母也不迟。”然后不顾徐嗣俭的意愿把他给拖走了。
魏紫松了口气,却看见徐嗣勤和徐嗣谕连袂而来。
太夫人依旧是不见。
徐嗣勤很担心,拉着魏紫问太夫人的情况,徐嗣谕却扫了立在屋檐下的丫鬟、小厮一眼,笑着问魏紫:“不知道三伯母和三弟过来了没有?”
魏紫一怔。
没想到徐嗣谕会问这个。
徐嗣谕忙笑着解释道:“我是怕三伯母不知道祖母病了。”
“三夫人和三少爷刚刚来过了。”
徐嗣谕听了就对徐嗣勤道:“那我们也先回去吧。等明天祖母好些了再来看她老人家也不迟。”说着,拉了徐嗣勤就往外走。待出了太夫人院子,又让身边的丫鬟远远地跟着,低声对徐嗣勤道:“你难道没有发现,我母亲的丫鬟和五叔的贴身小厮都立在屋檐下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