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满屋的客人,十一娘还要和管事的妈妈管清点器皿、准备明日的宴请。
到了亥初正要安歇,五夫人身边的石妈妈神色慌张地过来:“请四夫人差人去慈源寺把济宁师太请来——我们家歆姐儿不吃不喝,啼哭不止!”
怎么会这样?
十一娘忙让琥珀拿了自己的对牌陪着石妈妈去外院:“……再派人去请个太医来。”
琥珀和石妈妈应声而去。
十一娘带着绿云去了五夫人处。
走到屋檐下就听到了五夫人带着哭腔的声音:“……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毕竟是男人,徐令宽显得沉稳一些:“石妈妈已经去请济宁师太了,不会有事的。”
待进了屋,五夫人正抱着歆姐儿不停地走来走去,嘴里安慰“小乖乖”之类的话,徐令宽脸色沉重地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神色间也有些惶惶不安。
“四嫂来了!”他起身和十一娘打招呼,神色焉焉的。
五夫人也抽空抬头和十一娘点了点头:“四嫂!”
十一娘凑过去看孩子:“怎样?”
孩子好像哭累了似的,在襁褓里小声的嘤嘤,面色青紫。
“怎么也哄不好!”五夫人说着眼泪又落下来。
十一娘心里也没有谱:“要不要请个有经验的老妈妈来看看!”
五夫人没做声,微微垂头,好像没有听见十一娘的话似的。
十一娘眉头微蹙,正思忖着要不要再说一说,有小丫鬟禀道:“二夫人来了!”
五夫人一听,立刻眉头舒展,抱着孩子就迎了上去。
只见帘子一撩,只见穿着件青莲色云纹妆花褙子的二夫人走了进来。
她乌黑的青丝随意地绾了个纂儿,通身不见一件饰品。眉头微蹙,表情严厉,进门就问:“乳娘呢?”声音虽然不高,却自有威严之色。
一旁白净丰腴的年轻面白如纸,听这话忙道:“我按照府上的食谱吃的东西……”说着,也哭了起来,“真的什么也没有沾!”
“好了,哭哭啼啼的,郁肝伤胃,怎么奶孩子。”她低声喝斥乳奶,然后顺手抱过五夫人怀里的歆姐儿仔细地打量了片刻,道:“请了大夫没有?”
五夫人嘴角微翕,犹犹豫豫地朝十一娘望去。
二夫人好像这时才发现她似的,点了点头:“四弟妹也来了!”
十一娘语气柔和地喊了声“二嫂”,道:“琥珀拿了我的对牌和石妈妈去了外院,我让她们除了请济宁师太外,还请个太医来给歆姐儿瞧瞧。”
二夫人点头,脸色舒缓下来,有些僵硬地地拍着孩子的后背哄着她。
五夫人见她动作生疏,又把孩子抱了过去:“二嫂快请坐。”
大家此刻才互相见了礼,分主次在内室坐下,小丫鬟上了茶,大家喝着茶等着济宁师太或是太医过来。
没等到要等的人,却等来了徐令宜。
“说孩子不好?”他表情严峻。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哭!”徐令宽看到徐令宜立刻镇定下来,说话的底气也足了几份。
徐令宜过去看了看孩子:“请大夫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