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模棱两可的,她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安置杨氏好——杨氏毕竟不同于一般的妾室,徐家之前也没有先例,她的生活起居、日常嚼用总得定个规格出来吧!
她几揪了头看,徐令宜的眼睛都盯在书上,有一次还发现他在笑。
十一娘只好主动问他:“侯爷,杨姨娘那边,您有什么打算?”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徐令宜“扑哧”一声轻笑。
十一娘愕然,支身望去,就看见徐令宜急急地翻了一页书,然后又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根本就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十一娘颓然地躺下,决定不再理他,数着小绵羊睡着了。
身后有轻盈而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徐令宜知道她睡着了。
像个孩子似的,天大的事,落枕就睡了。
念头一起,他心里一个小小的角落就化成了水,轻轻地荡漾了一下。
徐令宜轻轻地翻了个身。
十一娘偎依在他身边,侧身而眠。乌黑的头发云一样堆在大红满池娇的枕头上,朦朦胧胧的昏黄灯光中,她的皮肤细腻白皙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像羊脂玉,又像细瓷。
他笑着帮她把落在腮边的青丝拂在耳后,笑着坐起身来准备吹灯歇息,眼角的余过却扫过十一娘修长的脖子,自有主张地落在了她的胸口。
雪光一般肌肤,让那白色的淞江三棱布做的中衣都变得颜色黯然起来。
他想起她穿着那件缥色小袄时的婀娜多姿来。
伸手想进去捉住她胸前那还稚嫩的玉兔,指尖却碰到了她挂在胸口玉牌。
那玉牌是他送的及笄礼物,雕了三阳开泰的吉祥图案。好像很喜欢。还编了个梅花攒心的大红络子贴身挂在了胸前。
鲜艳夺目的大红色络子,洁白无暇柔软身材,还有那随着那玉兔跳跃的玉牌……幻化成了动人心魂的眩目光,让他的如决堤的海,汹涌而至。
“默言……”他半覆在她的身上,一面贴着她的耳朵喊着她的小字,一面解了她的衣带。
或者是感觉到来自身体的压力,十一娘小小挣扎了一下,雪白圆润的肩头就从被徐令宜压着的中衣里解出来,裸露在了空气中,散发着甜甜的香味。
徐令宜突然想到了小时候宫里赏的那甜美多汁的大白桃来。
他毫不犹豫地就轻轻咬了一口。
十一娘一声惊呼醒过来。
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大太太去世后,他虽然歇在自己屋里,却一直……怎么今天突然……
“侯爷!”她一边用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娇纵口吻喊着徐令宜,一边推搡着他,“妾身还在孝期呢!”
出了嫁,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所以父母死后,在室女要守三年,出嫁女只要守一年。因在夫家生活,过了七七,有些事都会睁只眼闭只眼。可如果闹出个什么意外被人捉了把炳,也是件让人抬不起头来的事。
可她那力道对徐令宜来说如蚂蚁撼树,哪里能动他半分。
“我知道。”徐令宜眉眼含笑地望着她,“给我看看!”然后握了她的手朝他身下探去。
十一娘像被烫着了似的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