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了大门口,马富山过来请周镇上车。
周初瑾和周少瑾送李氏上了马车,周镇和送行的人寒暄了几句,坐上了李氏的马车,程沔和周少瑾等人则上了轿,把他们送出了城。
周镇和同几个朋友辞行之后,嘱咐两个女儿:“有什么事就给我写信。银子不够就跟马富山说。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等我在那边安定好了,若是时间允许。你们就去我那里住些日子。”
周初瑾和周少瑾忍不住落起泪来。
李氏忙劝道:“两位小姐快别把妆哭花了。等过些日子去保定府玩。”
周氏姐妹点头,目送父亲和继母的马车渐渐远了。这才和程沔、程泸及周镇的几个朋友一起回了金陵城。
程泸有举人的功名,又打理着程氏族学。在金陵也算是小有名气。而周镇的几个朋友也都是读书人,有两个和程泸还很熟,另几个或和程泸只有几面之缘或只听说过程泸的名字,但有了周镇的这层关系,大家也都很快熟悉起来。程泸就请了他们去江东楼喝酒。
几个人也都没有客气,爽快地应了。
程沔要送周少瑾姐妹回九如巷,笑着向他们告罪:“……改天我请。”
众人不依,催着他快去快回:“……我们等你过来再开酒。”
程沔没有办法,答应送了周氏姐妹就赶去江东楼,这才得以脱身。
周少瑾抿了嘴直笑。
程沔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回到畹香居,还没来得及更衣,听到消息的关老太太就由沔大太太搀扶着过来了。
“可算回来了!”老人家拉着姐妹俩的手左瞧右瞧,不住地道,“新太太待人可还和气?你们在周家住得可习惯?平时厨房里都做了些什么菜?今天早上用过早膳了没有……”好像她们走了十年八年,或是被后母虐待了似的。
周少瑾心里暖暖的,笑嘻嘻地抱了关老太太的胳膊,道,“我们什么都好,就是很想外祖母和大舅母。”
“看这小丫头,就知道哄人!”沔大太太笑道,嘴角却止不住地翘了起来。
难怪前世樊刘氏总是教她嘴巴甜点。可惜前世她觉那是卑躬屈膝,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今生听了樊刘氏的话,果然就逗得沔大舅母开心。沔大舅母开心了。她身边服侍的也都轻快,气氛也跟着好了起来。对她们姐妹也更热情周到了。
看来有时候嘴巴还是要甜一点。
周少瑾笑着亲自给关老太太和沔大太太沏了杯云林茶。
关老太太喝了一口,道:“不错。没想到几天没见,我们少瑾都学会泡茶了。”
“是跟爹爹学的。”周少瑾眉眼弯弯地笑道,“爹爹还让带了好几包回来,说是给外祖母,大舅母、舅舅和表哥们的。我已经装好了,等会就让人送过去。”
关老太太笑眯眯地点头。
程笳过来了。
“你一走就是好几天,”她抱怨道。“也没有想到请我去家里坐坐!”
周少瑾哭笑不得,道:“我每天跟着我爹到处串门,哪有空请你去家里坐啊!你要是实在想去,十月初一的时候我和姐姐要回家祭祖的,你到时候跟着我们去就是了。”
“你可要说话算话啊!”她要和周少瑾拉钩。
关老太太等人一阵哄笑,笑得程笳脸都红了。
见她们这边还要收拾,关老太太和沔大太太坐了一会就走了,让她们晚上去嘉树堂用晚膳,并道:“笳丫头也别走了,等会一块过来。”
程笳高高兴兴地应了。和周少瑾姐妹一起送关老太太和沔大太太出了畹香居。
周初瑾丢下满屋的箱笼不管,去督促婆子们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