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程池也变得兴致勃勃起来。
两人一起选料、刮浆、裁边、镶画……程池一面跟周少瑾讲解注意的事项,一面吩咐她拿刀压纸的,期间还把周少瑾圈在怀时,手把手地告诉她用废弃的边料练习怎样镶纸。
周少瑾脸上火辣辣的,可贴着她背心的气息是那样的干净,体温是那么的温暖,让她如喝了杯陈年的梨花白,头目微酡,热气直往脸上涌。
而程池望着周少瑾垂着眼睑,显得特别温驯而又恬静的小脸,恨不得把她抱起来亲上两口,狠狠地把她揉到自己身体里去。
怎么有这么乖巧又懂事的小姑娘?
他强忍着才没亲吻周少瑾,而是笑着放开了她,走到一旁继续装裱着自己画的那幅锦鸡画,让周少瑾独自练习怎样镶画。
屋外绿竹摇拽,浓荫静谧,让人看了有种时光停止,岁月静好的悠然。
周少瑾悄悄地抬头望了眼程池。
他正认真地裱着字画。
月白色的淞江细布衣袖挽在肘上,露出他白净结实的手臂,越发显得他修长的手指沉稳而有力。
周少瑾眼皮都红了起来,心情有些微妙。
池舅舅总是借故“欺负”她的,今天怎么会……这么的安静?
是他今天有事要忙?还是她一把推开了他让他有些讪讪然?
周少瑾很是矛盾。
既想程池像从前那样对她,又觉得若是以后都能和池舅舅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做伴就好……心不在焉的,纸给镶皱了。
周少瑾尴尬得不行,不敢抬睑去看程池。
程池亲昵地过来抱着她亲了亲她粉粉的面颊,温声道:“不错。不错。好歹把纸给镶上去了,比我想像中的强多了!”说着,随手剪了块宣纸给她,道,“再练练手,我还指望着你到时候给我装裱字画,省笔银子呢!”
池舅舅又开始对她胡说八道了。
周少瑾嘟嘴。道:“池舅舅难道还差那一点点银子吗?不过是要拉了我做苦力罢了!”
程池就逗着她道:“不错啊!现在终于会算账了。知道我是拉你做苦力了!”
周少瑾就和他斗着嘴。道:“我什么时候不会算帐了,之前不过是让着您,名得亲戚之间坏了情份!”
“现在就不怕坏了情份?”程池笑道。“可见孔圣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近之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说得她好像娇横跋扈似的。
周少瑾就把剪纸刀悄悄地藏在了那堆宣纸之下。
程池当没有看见似的,过了一会四处张望:“我的裁纸刀哪里去了?”
周少瑾低着头。抿了嘴在那里笑。
程池就吩咐她:“少瑾,你去内宅的小书房帮我再拿把裁纸刀过来。”
周少瑾睁大了眼睛。
程池一本正经地道着:“快去!我正等着用呢!好像放在内宅小书房的多宝格格子上。若是没有,你就在书案的抽屉里找找,再不济,就放在内室的床头了。我好像昨天晚上用过了……”
周少瑾悄悄地瞪了程池一眼,气鼓鼓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