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还会说李谦心存反意,那就麻烦了。正巧赵翌心里反悔了,我拿着他做了挡箭牌,若是有人问起来,就可以说是从皇上的私库里拿出来的,虽不合规矩,可也没有出什么大错。
“要不然,我怎么会拿自己的银子去给赵翌的脸上帖金?
“让别人都以为这十二万两银子是赵翌所赐的……”
军饷、粮草都是很敏感的事,就是有银子等闲人也不敢帮,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谋逆。
白愫明白姜宪的顾忌,沉吟道:“那告不告诉李谦呢?“
“当然要告诉他。”姜宪想也没想地道,“万一李谦误会这银子真是赵翌私底下贴补给他的,觉得要报答赵翌怎么办?而且我伯父那边和太皇太后那边都得说一声。免得他们还把这份功劳都算在赵翌的头上。”
白愫很是赞成。
第二天,关于那三十万两军饷的分配就写进了公文里,作为邸报发了下去。
蔡霜拿着蔡定忠递给他的公文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后,久久都没有说话,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他好歹也是世家子弟,还有个交友甚广的族叔,而且这位族叔还愿意帮他,每当他打着蔡定忠的旗号在外面行事的时候,有人问到蔡定忠的面前,蔡定忠都默认了,就这样,他在户部和兵部泡了大半个月,军饷的事硬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可他前两天只不过是跟姜律说了一声,姜律胡乱写了张条子让承恩公府的夫人带给了嘉南郡主,三十万两银子的军饷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陕西行都司不仅榜上有名,而且还名列榜首,成为拨银最多的卫所,让别的卫所来京中办事的人经过他身边时,都忍不住流露出些许的妒忌羡慕的眼光。
陕西行都司成了最大赢家。
可这样的博弈,却不是因为陕西行都司比别人厉害,只不过是因为陕西行都司的都指挥使碰巧是李谦,而李谦又碰巧娶了嘉南郡主。
蔡霜不由叹气,道:“别人都说朝廷有人好做官,我是不相信的,现在却由不得我不相信。”
嘉南郡主的一句话,他却跑断了腿也没能办成。
蔡定忠听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说得你好像不是官宦子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