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愫松了一口气。
随车的嬷嬷点头躬身,不停地朝着那些将士道谢,一路小跑着跑了过来,待近了,白愫这才发现那嬷嬷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纸似的,嘴角还不停地哆嗦着。
白愫心中一跳,莫名有些心慌,声线紧绷地道:“出了什么事?”
那嬷嬷牙齿“咯咯”直响,半晌才磕磕巴巴地道:“县,县郡,不,不好了!临潼王抄了简王,王府!还有藩王府!”
“啊!”白愫愕然,随后想起来,她回家是要经过简王府的。
那嬷嬷见白愫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忙道:“县,县郡,那将士,将士听说我们是承恩公府的,说,说我们可以过去……”
“不,不,不。”白愫一个激灵,忙道,“不可坏了临潼王的事,我们这就绕道而行。”
那嬷嬷想着自己刚才探头看到的那一大滩的血,手脚还有些发软,闻言忙道:“是,是,是。我这就让车夫绕道……”心里却忍不住想,皇上这还在南边呢,简王拘了郡主,临潼王说杀简王就杀了,还是临潼王厉害!
白愫却和那嬷嬷想的不一样。
她人到长公主府的时候李谦还出来和她打了个招呼,也就是一席话,一顿饭的功夫,李谦就抄了简王府,怎么看也不像是早就定下来的,反而像是怕姜宪担心似的。她不由吩咐随车的嬷嬷:“你快去打听打听,外面都怎么传这件事的?”
随车的嬷嬷应声而去。
白愫心情忐忑地回到家里。
两个孩子做了晚课就歇下了,曹宣并在家里。
她心微动,忙叫了在家里当值的丫鬟问道:“国公爷可曾带过话回来?”
那丫鬟笑道:“国公爷让人带了话回来的,说是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了,若是您回来了,让您先歇了,不用这国公爷,国公爷回来之后会歇在外院的书房。”
白愫胡乱“嗯”了一声,更衣洗漱,去打听的随车嬷嬷还没有回来,直到打了三更鼓,她不安地睡着了。
姜宪却是早早就歇下,被李谦吵醒了。
她就着朦胧的灯光打着哈欠正想问他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早已盥洗过的李谦却轻轻地拥她入怀,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在她耳边温声低语:“睡吧!我有点事耽搁了。明天早上起来了再和你说。”
姜宪迷迷糊糊地颔首,在李谦的怀里拱了拱,鼻尖全是李谦温暖的气息,她顿觉安心,翘着嘴角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