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抚着她的发际:“乖,别怕,一会就好!”耳朵红红的,面颊也爬上一团红云。
傅庭筠听着,急得快哭出来了。
她是快要出阁的人,嫁妆都准备齐全了,压箱底的春宫画是母亲托六婶婶转送给她的……他大腿处硬硬的顶着她的大腿……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可怎么会这样?她又没做什么出阁的事?不过是和他闹着玩了会……这混蛋,既然知道,干嘛还要牢牢地抱着她不放?当初若是放了她。何至如此?或者不声不响的,她也装做不知道……彼此揭过罢。像现在这样一叫嚷,她就是想装做不知道的样子也不成了……
偏偏那春宫画里也没有告诉她这事该怎么办,她不敢不听赵凌的。可坐在赵凌的怀里,如坐在针毡上,又是委屈,又是羞怯,眼角就溢出些许的水光来。
一直紧张注意着傅庭筠的赵凌看了,心里跟慌张起来,但这种事又由不得他,他越是急,越是难以平复,但就这样任由傅庭筠伤心,他看着又心痛,紧紧地抱着她:“别哭,别哭,全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温柔的亲吻着她的额头,又道,“皇上答应为我们的婚事做主了,你不用担心……”
“你说什么?”傅庭筠惊愕之下,猛地从赵凌怀里跳了下来。
她这才发现,赵凌不仅脸,就是脖子,都红红的。
他难道是在害羞?
念头在傅庭筠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被心中的疑惑取而代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追问道。
见傅庭筠不再注意他们之间的尴尬,赵凌松了口气,心中略定,道:“皇上决定轻骑进京,身边需要武艺高超的侍卫,颖川侯就推荐了我、陌毅、林迟和陶牧,他们三个都是知根知底的,只有我,出身不明。颖川侯叫了我去,亲自问了我和你的身世。”
傅庭筠恍然:“原来那次颖川侯叫你去,是要询问你的身世!”他们却误会颖川侯是要缉拿叶三掌柜,想到这些,她不由气冲冲的,“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决定去湖广了,当着我却一句实话都没有,还骗我回京都,你知道不知道,我担心的整夜整夜睡不着……”杏眼瞪着他,气得直发抖,“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难道我就有好生生地活着!”忍不住泪盈于睫。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知道,所以才不告诉你的。”赵凌上前,想把傅庭筠搂在了怀里,傅庭筠却退后几退,怒目瞪着她,赵凌无奈地笑,“囡囡,去湖广,虽然是个机会,却不知祸福。能成,那就什么也不要说了。若是不能成,”他上前几步,低声道,“我孤家寡人一个,随便在哪里躲个几年,再上京来找你——你以的性子,不管我是生是死,定会一直等着我的,我们到时候卖了京都的宅子,去江南,去关外……囡囡,你既然跟了我,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孤苦伶仃一个人的!”他说着,表情渐端,望着傅庭筠的目光也变是认真而严肃起来。
傅庭筠泪如雨下,脑了里回荡着赵凌那句“以你的性子,不管我是生是死,定会一直等着我的”的话。
她和赵凌相识不过三年,他却那么肯定她会给他守节,而她在傅家生活了十五年,左俊杰的一番信口雌黄,就让傅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开始怀疑她。
这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呢?
傅庭筠抱住了赵凌,把头轻轻地靠在了他宽阔的胸膛。
赵凌紧紧地回拥着她。指头轻轻地在她发间摩挲,安抚着她的情绪:“囡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让你担心的事了。”
她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声。
咚咚咚……坚强而有力。
让她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那这些日子你都在皇上身边做侍卫了?”傅庭筠抬了头望着他,柔声在道,“有没有受伤?”
难道他不能来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