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堂姐就道:“你怎么突然来了西安?”
“明年开春就要除孝了,”三姐夫淡淡地道,“听说师座过些日子要回乡祖祭了所以过来和金大爷打个招呼。”
三姐夫所说的师座名金铿,字恪纯,原武英殿大学士、礼部尚书现任大理司正卿,陕西西安府人,甲戌科主考官。
金大爷,是指金铿的长子。
虽说金大人今非昔比,但金大人任京官二十几年,还是有些影响力的。丈夫出仕,如果能得到是谁的推荐,那就再好不过了。
三堂姐不由抿了嘴笑。
那金大人十二月才回西安府现在来拜访是不是早了点?
这人就是这样,明明来接她和孩子也要找个自觉理直气壮的由
她俏皮地问:“那相公的事办妥了没有?待金房师回西安的时候,相公还要再来吗?”
“自然是要再来。”三姐夫微微有些不自在轻轻地咳了一声,道:“找人办事,哪有那么简单的?我这次来只是提前和金家的人提前说一声而已,免得到时候突然来访,显得突兀而已。”
是吗?
三堂姐眨了眨眼睛。
三姐夫忍不住低声道:“你,你这些日子和孩子们还好?”
“挺好的。”三堂姐笑得越发厉害,“若不是惦记着你,我就和五妹妹一起护送九妹妹回京都了!”然后解释道,“九妹妹怀着身孕呢!”
说到这里,想起自己还没有向丈夫解释九妹妹的“死而复生”,又想到丈夫性情一向端方,行事缜密,五堂妹的那些话未必就能糊弄得了丈夫,如果丈夫因此而看不起九妹妹……她不禁为难起来。
“相公,”她吞吞吐吐地道,“九妹妹的事,有些复杂……”
她刚说了个开头,三姐夫已朝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你不用多说。既然你能丢下家里的事来给她捧这个场,想必她也是个贤良惠德的女子。大家既然沾亲带故,就当着亲戚来走好了。”
三堂姐愣住。
三姐夫眼底漾开一波笑意:“我信不过别人,难道还相不过你不成!”
“相公!”姐有些激动地喊了一声,眼眶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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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堂姐既然要去京都,五姐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吧?何况这一去一来最少也得月余,他们势必得在京都过年了,家里的长辈那里无论如此也得交待一声吧?
五姐夫回了临潼。
阿森则代表赵凌去祭拜了三堂姐的婆婆。
好还有“认识大通号叶三掌柜”这个借口,姚家父母虽然心中不悦,但儿子坚持,孙子和孙女都会留在家中最终还是勉强点了头。尽管如此,姚父还是怏怏然地说了句“你以后还是将心事放在读书为好”。
所以等到傅庭筠等人启程,已是十月二十日了,待到达京都,已是腊月二十一。
望着京都雄伟的城墙,五堂姐不由庆幸地笑道:“还好赶在小年之前到了京都,要不然,这年可就得在路上过了。”然后想到这几天一直在赶路,又问傅庭筠,“你还好吧?”目光落在了她已经微微有些凸起的肚子。
“没事。”傅庭筠笑道,“月分轻的时候都没什么,何况是现在?”
“也是。”五堂姐笑道,“我们姊妹怀相都挺好的。我怀冉冉的时候,四堂姐来看我,说起她怀孩子那会,每天晨昏定省,还服侍四姐夫挑灯夜读,还不是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