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略一思忖已明年赵凌的升迁未必是件喜事,忙保持着静默,不再提及这件事。但等到五姐夫和赵凌晚上回来,她立刻把身边服侍的都打发下去,问起赵凌升迁的事来:“…”,你可知道?”
五姐夫露出恍然的表情:“难道叶三掌柜恭喜九妹夫,原来是为这件事。”他又道“不过当时九妹夫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叶三掌柜也就没有再提,我还以为他们有什么事要避着我,我还寻了个理由上了趟茅房。”他说着,奇怪道,“升迁是件好事啊?为何九妹夫神神密密的?难道是正式的公文还没有下来?也不对啊!远在陕西的吴大人都知道了,可见这件事早就公之于众了…”,可他为什么不做声呢?贵州那么远,蛮夷又多,位置又偏僻……难道九妹夫是被发配到了那里……”
五堂姐只觉得丈夫越说她越糊涂,索性叫了贴身的妈妈:“九妹夫升了贵州总兵九妹妹却没有喜色你明天出去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妈妈应声退下。
五堂姐坐在梳镜台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头发。
九妹妹已经够坎坷的了,可不能再遇到什么糟心的事才好。
五姐夫却兴奋着今天赵凌带他去见叶三掌柜的情形。
他有些兴奋地挨着五堂姐坐下目光明亮而耀眼。
“你今天怎么没有问我去见叶三掌柜的情形?”他有些抑制不住高兴滔滔不绝地道,“我跟你说,九妹夫和叶三掌柜的关系真的很好,一听说是九妹夫来了,叶三掌柜本来正和享通号的东家谈生意,享通号你也知道,是江南最大的锡器商家,上次我们就是走通了享通号西安分号二掌柜的路子才拿到了享通号那批新出锡器…”,叶三掌柜丢下享通号的东家就匆匆迎了出来还一路把我们请到了他分号后面自家的小书房里叶三掌柜的两个儿子都出来拜见九妹夫,还有称九妹夫为‘叔叔,”说到这时,他不禁感叹道“你都不知道,叶掌柜的长子看上去比九妹夫好像还要大上两、三岁的样子,我当时很想问问他生庚,可见他一脸恭敬的给九妹夫行礼,知道我和九妹夫是连襟后又恭顺地把我也称为‘叔叔”我又有些不好意思问……”
五堂姐听着又好气又好笑。
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事无巨细说一大通。
她脑子里全是傅庭筠面露忐忑时的表情,哪里麻烦听他说这些。就笑着问他:“你只告诉我叶三掌柜知道你是九妹夫的连袂都说了些什么就行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五姐夫听着有些不悦,道:“人家叶掌柜这样礼遇我们,全是看在九妹夫的面子上,你怎么能不关心事情的缘由,只是一味的问我们家都得了些什么好呢?”
五堂姐哭笑不得。只好耐着性子道:“我这不是看着天色太晚了,怕你们明天还有什么事,所以长话短说吗?”然后又从善如流地道,“那你告诉我,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五姐夫这才神色微霁,但不再纠结那些细枝末节,把叶三掌柜的承诺告诉了五堂姐:“……以后我们姚家可以直接向大通号拿货,而且都按最低的折扣价卖给我们。”
五堂姐就算心里牵挂着傅庭筠,听了五姐夫的话也不由得喜上眉梢。
姚家是做南北杂货的,大通号也做,又因为有自己的船队,品种十分的齐全,不过这些年大通号的生意越做越好,精力主在了银楼、钱庄、漕运、海运等生意上,杂货只做批发。姚家在临潼虽然是大户,可搁在大通号眼里,连大商户都算不上,又怎么可能拿到比较好的折扣?
现在有了大通号做后盾,别的不敢说,姚家在西安府站住脚那是迟早的事。
丈夫不是做官的料,就算是科举考出来了,在仕途上也未必有所见树,说不定还会受官场上那些陋习的影响纳妾养小,哪比得上现在,一夫一妻,恩恩爱爱,孩子都是自己的。
五堂姐早就打定了主意不勉强丈夫,随他的性子想在家里吟诗作画、育花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