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丹阳挠了挠脑袋。
两个时辰之后,文武大臣都到齐了。夏侯虞被请了出去,众臣在卢渊的带领之下祭拜了夏侯有道。随后卢渊请众臣到偏殿说话:“天子驾崩已经七天了,新君却还没有确立。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得尽快把新君确定下来才是。”
他站在龙椅旁,居高临下的望着满殿的大臣,目光闪烁着幽暗的光芒。
谢丹阳不同意天子刚刚大殓就宣布新君的人选,他就如谢丹阳之意推迟了四天。可这四天他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和来祭拜的臣子们说话,确定这些人的立场。他已经很肯定,今天他的提议会很顺利地被大家认可并通过。
正如卢渊所料,他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人附和。
卢渊微微地笑。
有人朝谢丹阳望去。
谢丹阳垂着眼睑,看不出忧喜。
没有萧桓支援,他和夏侯虞是不可能得逞的,而他也按照夏侯虞的要求,把拥立新君的决定推迟了四天,接下来,就看夏侯虞的了。
他是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挺身而出和卢渊一较高下的。
那些望向谢丹阳的人不免面露失望。
卢渊踌躇满志,笑道:“若是诸君没有其他的话说,那就请尚书台公布新君待选名单好了。”
皇位的传承是有规矩的。
父亡子继,兄终弟及。是两条最基本的守则。
现在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是东海王夏侯有义和琅玡王夏侯有福。
众臣们议论纷纷,有人推举夏侯有义,有人推举夏侯有福。
受了卢渊叮嘱的两位大臣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就走了出来,高声道:“我反对立东海王和琅玡王。”
闻者一震,俱都愕然地望着那位大臣。
大殿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那位大臣高声道:“虽说兄终弟及,可不管是东海王还是琅玡王都年纪太小,能不能立得住还两说。”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夏侯有道的棺椁,暗示众臣夏侯有道当了四年的皇帝,最终还是没能活过十四岁,“诸君可别忘了北凉文帝时发生的事。”
北凉文帝在继承皇位之前,曾经死了两位兄长,而且这两位兄长都只做了短短的两、三年皇帝就病逝了,若不是有顾夏撑着,差点就被北齐灭了国。
有臣子表示赞同,并说起顾夏被北凉文帝任命为大司马之事。
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话题从立帝偏到了怎么抵抗北方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