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宋桃指着那随从的手直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偏生那随从是个牙尖嘴利的,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道:“您也别怪我说话难听。这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我要是您,早就回去了。这烧瓷是闹着玩的吗?景德镇几百年,也就出了宋大小姐一个人,普通人能比吗?”
宋桃又羞又恼,血直往头上涌。
马慧那边却传来一阵欢声笑语,还有人高声道:“宋老爷,您在牌匾旁站好了,放炮竹是来不及了,敲几下响锣应景,也算是紫气东来,重新开始了。”
宋大良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众人又是一通笑。
几声锣响,司礼喊着“吉时已到”。
宋桃慌乱地踮脚眺望。
只见被众人围着的宋大良握着刚刚还垂落在她手边的红绸使劲地一拽。
红绸落了下来,露出写着“良玉”的黑漆金箔的牌匾。
“原来这窑厂叫‘良玉’啊!”
看热闹的人议论着。
炮竹声再次大响。
司仪的声音盖过了炮竹声,喊着“开张大吉”。
众人一拥而上,抢着由管事派送的开业礼品。
攒动的人群东倒西歪地把宋桃挤到了一旁,要不是丁香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她差点跌倒。
“我们走!”宋桃吩咐丁香,冷笑着拂袖而去。
回到家中,她还没有来得及更衣,得了信的大太太赶了过来。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吓死我了!”她后怕地道着,挥手打发了给她敬茶的丫鬟,命自己的心腹嬷嬷守在门口,拉着宋桃就进了一旁的碧纱橱,“你不是说你那药绝对没问题吗?你爹怎么就突然醒了?”
宋桃心想:我怎么知道?不是你守在家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