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医大附属医院去世的这位医生姓王,40出头,满嘴段子,业务能力不顶好,但人缘绝佳,当时说着“咱男爷们儿,不能怕死”,把一位女医生拨拉到旁边,给一位危重患者插管,他便是被这名患者的痰液感染病发身亡的。1

去世的护士也四十多岁,正是护士长邱静。平时不苟言笑,偶尔会把小护士训哭,但危流来临,她不知替过多少小护士的班儿。

兄弟们在群里说,周末一起去拜祭一下他们两个吧,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温婉算是半个自己人,也举手答应着。

对逝者的缅怀和追悼之后,是对在这场对抗危重传染病战役中做出突出贡献的英雄们的表彰,温婉是在列的。

表彰仪式在国家某标志性建筑里进行。温婉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学生们去参观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这里站在台上,接受表彰。

激动吗?自然是激动的,但程度并不那么强烈。在看过这么些生死离别之后,温婉俨然培养出了点“大将风度”,当然也可能是面瘫症越来越严重了。

温婉的佛系母亲柳旭女士终于又管起了凡尘俗事,“别邋邋遢遢的,穿个牛仔裤就去了。”

“怎么会?我有当季的小香套装。”前两天去拜见未来公婆,咬牙置办的行头。平时没机会穿,这会子再穿一次,还能多回些本儿。

柳旭皱眉,“穿得什么香奈儿!像个科学家的样子吗?”

你一定对科学家有什么误会,温婉翻个白眼儿。

但那天到底是让柳女士打扮的——简单的白衬衫,卡其色直筒裙,清汤挂面的长波波头,活像个才走入职场的初级ol。

这就是科学家该有的样子?温婉腹诽。不过好在也不失礼,就这样装着嫩去了。

然后对比就惨烈了,为非典做出贡献的有无数年轻人,但能站在这个台上的,真没几个太年轻的,温婉这“清纯玉女”往里面一站,画风就不是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