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子······四子······”声音忽远忽近,简恣想说别喊了,好烦,他好冷,能不能给他盖个被子,或者拿一件衣服也行,但喉咙被粘稠的事物粘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迷迷糊糊中一件大衣盖在了身上,从衣物上散发出令人安心的气味,简恣终于感到舒服一点,没有那么冷了,想继续睡,但身体忽然悬空,那个人好像把他抱了起来。
靠,干什么啊?让不让人好好睡了?到底想干什么?
“别乱动,等会儿就到了。”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简恣觉得有那么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眼睛朦朦胧胧睁开一条缝隙,微弱的光亮从缝隙间透进来,他看清楚了男人的脸。
昏暗狭窄的车厢里,他靠在常负青的怀里,男人垂着眸子,目光清冷地注视着他,手指掠过他的鬓角,低声道:“再睡一会儿,很快就到了。”
简恣想说要去哪里,他就是睡个觉而已,但脑袋昏昏沉沉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又被拉入了沉沉的梦境里。
再次睁开眼睛,是一间敞亮的房间,白纱制的窗帘被风吹的扬起,露出透明的玻璃,玻璃窗外是葱郁的树木,简恣眨了眨眼睛,勉强地撑着床坐起来,手背上还挂着吊水。
他皱眉盯着手背思考了一会儿,仔细回想发生了什么,昨晚他在家里睡觉,常负青忽然发神经的闯进来,差点没把他掐死,然后又忽然没事人一样抱着他睡着了。
想到昨晚的事情,简恣就感觉脖子刺刺的疼,然后他记得自己也睡着了,怎么会跑这里来了?
扯掉手背上烦人的吊水针,简恣掀开被子穿上鞋子,朝门外走去,刚到走廊,就看见秃子拎着大包小包往这边走,看见他一个箭步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