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越在一旁抻了张椅子来坐,看这一老一少,心情渐渐舒朗起来。窗外阳光穿透阴云,湿气在空气里渐渐驱散。
这样一间医护室,门一关上,只有窗口的地方送来清风。这里没有装窗帘,也没有安玻璃,绿色的百叶窗呈斜角开着,有风,呼呼地作响。
上完药,老医师嘱咐说:“年轻人,别拿年轻当本钱。也别小看这些小毛病,日积月累,等老了有的你受。”
“是是是。”沈清石一连应着。
老医师抬头看看嘉越:“这是你学生?”
“是的。”
“小伙子人还不错,等了大半宿的,累不累?”他说,站起来到柜台前,要找些什么,“要不喝点茶?”
“谢谢您,我不累。”
“那来点酒吧。”他好像听不懂别人的话,在那里翻着那些瓶瓶罐罐,“我姓周,以后你们来,叫我周老好了。”
这老头还真一点不谦虚,清石腹诽,嘴里马上应着:“一定一定。”
“找到了。”他把翻出的一个绿色罐子递给楚嘉越,“来喝点,家里酿的,正宗的好酒,藏在地窖里几十年了。”
嘉越看着他手里这个绿色的敌敌畏瓶子,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不了,您自己喝吧。”
周医师瞪他一眼:“还怕我毒死你啊?早洗干净了。”
“不了,我不喝酒。”
他逃也似的奔了出来。
之后,沈清石照常上课。运动会的日子越来越近,她抽空翻看了学生的资料,初步拟定了人选,就等进一步筛选。
上课前,她把这件事和学生说了。
“女子2000米还差3个人,标枪还差两个……男子5000米还差三个人……”她把缺少人选的项目报完了问,“哪位同学愿意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