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肃确实也饿了,无言地点点头,起身去餐厅取他的肠粉。二楼只有训练室和会议室,走廊里总是静悄悄的,所以,当池肃路过卫生间时,清晰地听到一阵干呕声。

那声音听着很剧烈,很痛苦。

他停下脚步,第一反应是,老邓又喝酒了——邓经理这人八面玲珑,偏偏是个酒精过敏体质。

“老邓?”池肃站在卫生间外,喊了一声。

无人回应。干呕声却仍在持续。

池肃皱眉,推开卫生间的门,只见那个刚刚还在饭桌上对他阴阳怪气的、干瘦的人形咸鱼,正伏在洗手台前。

他一手撑着台面,一手……伸进自己的喉咙。

池肃怔住。

催吐?

又一阵干呕声从他身体里迸发出来,听上去简直像——像是他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他整个身体在颤抖,卫生间里明明开着冷气,他的t恤却被汗水打湿了,贴在他的瘦骨嶙峋的后背上。

几秒后,余方将手指从喉咙里缓缓抽出,抬头,他的目光与池肃的目光在镜子中交汇。这场景实在是够狼狈的,余方满脸汗水,眉头紧拧,连那双丧气的眼睛都红了,无端透出一股委屈,像是刚刚被人欺负过。

池肃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他打心底讨厌这个人,但此时此刻,他没法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走掉。

倒是余方先不耐烦了:“看够没有,队长?”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