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道过歉了。”

“但你拉黑我了。”贺沐满目沮丧,“这说明你没有原谅我。”

关山河好笑:“原不原谅是我的事。”

“我知道。”贺沐点点头,脸上慢慢显现出痛苦与纠结,“学长,你太优秀了。我喜欢你,想站在你身边,可你总是那么厉害,什么事都能自己解决,不需要我。我就想,大概,大概只有那种事,一个人搞不定,我才有用武之地。”

“谁说一个人搞不定的?”关山河扬声反驳他,离婚这么多年,他不都是一个人搞定的吗!

“那不一样。”贺沐瘪着嘴,耳朵耷拉下来,“我那天太着急了,不过脑子,就想着,什么都做不了,做你的炮友也好。”

对话越来越扯淡,关山河怒气冲天:“放屁!我是男人。”

贺沐脱口而出:“那我给你做飞机杯。”

关山河听了想打人,抬眼瞭去,贺沐脸色泛红,眼睛也有点红。将近一米九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把光线遮得严严实实,明明被笼罩在阴影中的是自己,但活在阴影中的倒成了他。

男人宽厚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低垂着脑袋写满了难过。他不想哭的,可是,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眼泪控制不住,仿佛有了自主意识,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学长——”他哽咽道,“我要怎么做?”

怎么还哭上了?

关山河蹙了蹙眉,心口被针扎了一下,转瞬即逝。

不明状况的关霜晨跑过来,冲着秋千上的冷面人叫:“爸爸你把贺叔叔欺负哭了!”

“???”关山河有苦说不出,他什么时候欺负贺沐了?他一直都在同他讲道理的,好不好。

向来与自己统一战线的关嫣嫣也一脸惊讶:“爸爸,你欺负弟弟就算了,怎么连贺叔叔也欺负。”

我什么时候欺负我儿子了?

关嫣嫣的话戳到了关霜晨的痛处,小家伙“哇”的一声哭出来,一手搂着贺沐的腿,一手揉着眼睛:“爸爸太过分了,欺负我们。”

关山河此时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

始作俑者关嫣嫣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我也帮不了你。”